娄启不应声,把他的手按住。
“……轻点呜。”原煦认命。
然而这种药擦起来不可能轻,娄启一上手,原煦就嗷嗷呜呜的叫起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家里养了一只会在半夜狼嚎的哈士奇。
……也可能是半夜被主人揍的哈士奇,嚎叫的尾音还带着可怜的颤音。
“忍着点。”娄启被吵的头痛:“再叫就用毛巾把你嘴堵上。”
原煦顿时不嗷了,用一双可怜巴巴的狗狗眼看他,嗓间还继续发出低低的呜呜声。
“现在知道疼了。”娄启冷笑:“之前故意被抓走时,不是觉得自己做的很对吗?”
“我错了。”原煦真诚道歉,因为他一直在揉药,音都是颤的。
娄启揉完一只,把仿佛疼呆了的手拎走放到原煦膝盖上,又去抓另一只。
是外侧的手,原煦趁机一屁股坐到他身边,两人的位置立刻紧紧挨着。
娄启瞥了他一眼,到底没在上药的时候公报私仇
原煦得寸进尺,哼哼唧唧地靠在他肩膀上撒娇:“幸好有你在,我自己可不敢擦药。”
娄启不回话,他就继续哼唧:“男朋友?宝贝?理我一下嘛,虽然我是自作自受,但我都这么惨了,你不能对我温柔些吗?”
“知道是自作自受就老实受着。”娄启终于开口。
他这几年可是第一次帮其他人上药,对他来说,这已经是难得的温柔了。
“哦……”原煦安静下来。
见他突然不说话,娄启看了他一眼。青年垂眸盯着自己的手腕,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他蝴蝶羽翼一般的纤长睫毛,轻轻扑闪着。
吵闹的声音消失,娄启反而感觉有几分不习惯,他微微皱起眉,把原煦的手放回去:“擦好了,今晚早点休息。”
“娄奉凯的事结束了吗?”原煦问。
“当然没有。”娄启用毛巾擦着自己的手,眼里闪过一丝冷意:“他能闹到这一步,娄家的人就算没有帮忙,也绝对一清二楚,甚至可能煽风点火过,现在该是他们做抉择的时候了。”
原煦眨巴眨巴眼,虽然不太了解他和娄家到底是什么关系,但也听出了满城风雨的意思。
“哎呀,感觉自己像是个红颜祸水。”他美滋滋。
娄启挑眉,不懂他在美什么,伸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这不是你需要管的事,你该去睡觉了。”
原煦眼睛滴溜溜转了转,忽的笑起来:“好啊。”
因为手腕上都是药膏,怕蹭到药,所以他现在卷着袖子,双臂微抬。在他坐在娄启腿上后,这就成了一个拥住对方脖子的完美姿势。
娄启身体一僵。
“辛苦了。”原煦凑近他:“如此大恩无以为报,给我的男朋友一个亲亲好了。”
没等娄启反应过来,他又威胁:“小心点,不然刚才擦的药都要蹭到你衣服上了。”
仅仅是这样简单的威胁便让娄启被迫停下了想推开他的手。
青年的身躯火热又柔软,他趴在娄启身上,就好像两人本就如此亲密无间。
娄启鬼迷心窍一般,低下头轻轻嗅了嗅。
熟悉的味道——自从原煦住进来,他们的衣服会一起熏香,但娄启却莫名感觉,青年身上的味道要更甜一些。
还在沉思,嘴角一凉,原来是原煦等不及,直接将唇帖了上来。
这次原煦记得伸舌头了。
他毫不费力地撬开了娄启的唇,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为美色折腰,一边觉得便宜男友亲起来还挺软。
再冷漠的男人嘴唇都是柔软的!
他还在东想西想,忽的感觉嘴唇一痛,竟是娄启轻轻咬了他一口。
“专心。”娄启贴着他的唇,嗓音低沉。
原煦老老实实地嗯了一声,被人扣住后脑勺。
对方还没开始,原煦就想起之前被亲断气的经历,顿时打起来退堂鼓。
然而他先动的手,娄启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所以尽管试图挣扎,最后还是落得个气喘吁吁的结果。
他在娄启怀里趴了一会儿才感觉自己气喘匀了。
但很快他又意识到哪里不对劲,抬眼一看,娄启神色不定地瞅着他,眼底仿佛燃着一团火。
原煦迷茫的坐了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在男人愈发暗沉的眸色下一跃而起。
“这种事憋着不好。”他一本正经:“不要在这干坐着,建议你去浴室自己解决一下……对了,也不要冲凉水澡,对身体不好。”
说完,他还记得自己手腕有药膏,举着手一溜烟跑上楼,冲进自己房间。
娄启在后面盯着他,直到原煦的身影消失不见,才起身去了浴室。
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原煦面前不堪一击,只要几个亲密的举动,便让他的防备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