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岸走近问,“怎么抽上烟了?”
“王嶂给的,随手拿来解解乏。”秦栎弹走烟灰的指尖动作很好看,他望着晃动的河面,慢悠悠地开口。
“齐岸,在拍摄《天下邦国》时,其实我有过拍完退圈的念头。”
齐岸轻笑着拿出自己随身带着的烟,借着好友的星火燃上了一根,“我知道,和你共事这么多年了,又是你名义上的经纪人,我能看不出来吗?”
秦栎花了十年的时间,成了娱乐圈内不可撼动的人物。
所有人都在信誓旦旦地说,没有人能够打破秦栎的封神记录,就连他们自己也这么认为。
可再厉害的人物,也会有厌了倦了的一天。
秦栎背后的家世远比旁人想象中得要厉害,他即便不在娱乐圈内,也可以在别的圈子做出一番傲人成就。
原先的他想过换个领域开始,但现在,这个念头被人彻底打消了。
齐岸含了一口烟,含笑反问,“如果这个娱乐圈内有一个纪厘,是不是还挺有意思的?”
秦栎唇侧不经意地一勾,“他是迄今为止,唯一能将我带入戏的人。”
这种情况,不仅只存在在两人搭戏的时候。
就在刚刚,秦栎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他的情绪都会跟着青年的演绎而起伏。
这种感觉很新奇,甚至有些令他食髓知味。
秦栎不想退圈离开了。
他想占着这个圈内的顶层位,想看着纪厘这颗注定夺目的星星爬到和他并肩的位置。
齐岸笑而不语,等到两人手中的烟都燃尽后,才提醒了一句。
“过七点半了,我们该去赶飞机了?”
“改签吧,我想看他把今晚最后一场戏演完。”
齐岸得到这意料之中的回答,哼声,“好。”
……
时间挪到八点,但片场的忙碌没有结束,所有人都在等着今晚的最后一场戏
一模一样的‘家暴’场景,而纪厘要饰演多次轮回后的向随安。
王嶂的导演风格是外放的,他不会要求演员一板一眼地按照他的标准去演绎,而是会给他们划定一个‘自由演绎’的圈,根据角色的特性自由发挥。
在王嶂看来,创造角色的核心是演员,而不是他们导演或者其他人。
因此接下来的这场戏,除了几个必要的镜头点位,其他的拍摄内容,他给了纪厘最大程度的自由空间。
休息室里,纪厘和编剧木望正在交谈着什么。
十分钟后,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回来。
王嶂看见纪厘的身影,开门见山地问,“小纪,准备好了吗?”
纪厘一言不发地点了点头,走到初始的拍摄位上。
同样采用一镜到底的手法,只不过这回,剧组更看重纪厘的临场发挥,以及经验老道的摄像师的配合。
一切准备就绪。
在片场全体工作人员的期待中,今晚的最后一场戏终于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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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Action!”
摄像机开始慢慢后移。
纪厘单手拎着书包带子,缓步走到了家门口。
一门之隔的屋内,女人压抑而痛苦的呼救声断传来,断断续续地凝在人的心上。
纪厘眼色微微一沉,书包从他的手中滑落,像垃圾般地丢在了脚边。
他面无表情地环视了一圈地面,弯腰拾起了就近的一块灰旧搬砖,默默藏在身后。
啦。
虚掩的家门被他打开。
女人倒在冰冷的地板上,眼神里充满了畏瑟和死志,她小幅度地蜷缩着身体挣扎着,额头上的鲜血是那么熟悉而刺眼。
继父听见动静,回神醉醺醺地看了他一眼,“哎哟,贱崽子回来了?”
纪厘垂眸避开他的对视,瞳孔深处溢出一丝恨意。
他定定站在原地,望着无力挣扎开细绳的向母,“妈,我回来了。”
继父见自己被忽视,直接将皮带丢在女人的身上,冲少年命令道,“给我滚、滚回房间去!没看见老子在教训女人吗?啊?”
他摇晃着步伐走上前去,嘴脸一如既往的恶臭,“你是想让我连你一块打死?”
纪厘看准时机,直接将藏在身后的板砖砸了上去,“该死的人是你。”
哐!
板砖在男人的脑袋上爆开,碎得四分五裂。
板砖是剧组提前准备好的粉状道具,藏在魏国夫假发内的血包当即爆开,顺着他的‘伤口’流了下来。
摄影师很上道,镜头平移到两人中间。
监视器前,画面两侧的对比极为明显而出挑
一人瘦弱,一人高大,可呈现出的是和他们自身完全相反的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