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廖先生。”
“你认得老朽?”廖先生停下来打量他,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捋着胡须。
“学生曾听过先生的讲课。”
“哦,巧了,我也认得你,和许家小子比试的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方文艺又行了一礼:“学生张斯齐,让先生见笑了。”
廖先生看他有礼有度,不骄不躁,满意地点了点头:“你来自哪一城?”
“学生籍贯苍狼,家父现在在靖阳府任职,所以现在也是靖阳府人士。”
“哦,苍狼,你父母是?”
“回先生,学生生母已去世多年,家父名叫张松逸。”
“张松逸……略微有些耳熟。”
“家父也曾在天千学宫待过,只是天赋不足,六阶之后再无突破。”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还是我带过的学子,唉,可惜了。”
“家父时常怀念以往在学宫的日子,也曾提起过先生,若知道先生还记得他一定十分欢喜。”
“哈哈,他有心了。”
廖先生说完捋着胡子不言不语地打量方文艺,方文艺含笑微微垂头任由他打量,许久之后才听他又开口:“说起来许家小子的事你可有听闻?”
“先生是说许利学长吗?”方文艺抬眼看他,脸上显出疑惑摇了摇头:“自从学长离开学宫后,学生一直静心修行,未曾听说过关于学长的事。”
“你的修为确实涨进不少。”廖先生见方文艺神色不像作假,看来确实是不知,便将许利的事情说了出来:“许家小子在天千城不知得罪了谁,叫人挑断手筋脚筋后还废了丹田,虽然你说与你无关,但你们比武时曾下的赌注整个学宫都是知道的,许家的人若找不到真凶难免会把这笔帐算在你头上。”
方文艺有些惊讶,他自己确实没去动过手,如果是他自己,用这种方式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是他干的吗?再说他现在只要许利不在学宫勾搭不上张斯成就行,真的要教训他,以他现在的实力只会招来麻烦。
他在心中将所有可能的人都过滤了一遍,怎么想都不像是自己身边的人会做出的事,这明摆着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廖先生看他神色变幻,最后更是紧紧皱眉,出声打断他道:“许家的人也不是蠢货,必定会去追查真凶,只是难免会在你身上生出怨气来,你最近离开学宫应当小心些。”
“多谢先生相告,学生定当十分小心。”
廖先生却叹了口气:“我倒是有些后悔将这件事告诉你了,修行最重要的是心静,你万不可因为这件事而坏了心境。”
“学生明白。”
“嗯,若是有什么事你可以来找我,虽然我的修为算不上什么,但对剑术我还算颇有研究。”
方文艺深深行了一礼:“多谢先生。”
他回去后将这件事和庄莼甄说了,果然大佬是知道的。
“怕影响你修行所我没说,你最近都在天千学宫,那些人没理由往你身上推,所以不必在意。”
“这我也知道,你说究竟是谁做的呢?”
庄莼甄眸光微闪:“是啊,是谁做的呢?”
许利出事的时候他恰巧就在现场,当时只是在天千城中偶遇,许利好死不死的还在抵毁方文艺,庄大佬一听就怒了,这能忍?
于是,他跟着许利寻找下手的机会,只是没想到不久后许利就和别人陷入了混战,有人抢先一步趁乱对许利下了黑手。
庄莼甄被人截胡有些不爽,但看到许利够惨也没再计较,至于到底是谁下的手,当时的人明显是被找去的杀手一类的人,这种伎俩庄莼甄立即就想到了曾经在苍狼城干掉的杀手,不过到底是不是张斯成他是没兴趣知道。
许利被打了方文艺心里是有点高兴的,想到他比赌约里说好的还要惨忍不住啧啧出声:“看样子他平时得罪的人不少,这会子落井下石毫不手软啊!
他被学宫除名许家估计也不把他当回事了,毕竟许家那么大有天赋的后辈一打接一打,可是下手的人想祸水东引就有点过分了,要让我知道是谁绝对饶不了他。”
“齐哥想调查是谁做的吗?”
方文艺摆手:“我才没那个功夫,试练之后就要开始接取悬赏累积战功,我可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些人身上,让许家的人去调查吧,反正我不会离开学宫他们也找不到我的麻烦,至于出去试练,千鸿逍可是说好了要和我组队,我想应该没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找麻烦,咱们不落单肯定没事。”
“千鸿逍很可靠吗?”
“呵,有利益的时候自然可靠,如果需要牺牲他也会毫不犹豫把我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