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只要再给一点点信号,他就确定可以......
纪廷森扣在秦镇后脑的手攥成拳,指甲掐入掌心,努力控制着只有自己能感觉到的,肌肉不自觉开始颤-栗的危险。
另一只手将摸进自己睡衣的手拽出来:“再乱动,我去客厅睡。”
这句话的威力可比让秦镇去睡客厅强多了,秦镇彻底老实了。
当然,这种老实也有还被纪廷森一条手臂揽着的缘故,闭上眼:“睡睡睡,你也睡。”
纪廷森觉得嘴里有血腥味,大概是刚才太紧张,不自觉咬破了口腔黏膜。
照理说一鼓作气将秦镇踹下床才是最保险的方式,可是他到底没这么做,也许是对方深夜跑过来就为解释一句话的行为,到底还是动人的。
他不能和秦镇在一起,但是也不想践踏这样一份赤诚的心意。
几分钟之后,纪廷森蓄了力,松开秦镇背过身去:“关灯,睡吧。”
秦镇恋恋不舍的爬起来,摸了摸河蚌小夜灯的外壳,是开了很长时间的那种温热,他不动声色的关了灯,将身上仅剩的衬衫脱了,钻进了被窝。
翌日,清晨,
秦镇有稳定的生物钟,即使凌晨四点才睡,但六点半还是准时睁开了眼,旁边,原本背对着他的纪廷森已经恢复了惯常的平躺姿势,神态安然。
他坐起来看了一会儿,彻底清醒了以后,指腹触了触纪廷森的脸颊,翻身下床。
要是自己家,那肯定偷摸将人抱过来,能在怀里捂多久就捂多久,可是在丈母娘家里,勤劳能干是第一要务。
客厅里空荡荡,压在杯子下的便利贴写着一行字:“小森,小芮,记得吃早饭,爸爸妈妈上班去了。”
多余的话不用解释,昨天晚上一家人就沟通过了。
纪爸爸是大学教授,学生的课除非必要非常少请假,纪妈妈是医院妇产科的主任,手术、门诊安排的满满当当,很多病人慕名而来,不能让人家失望而归。
再加上现在大儿子婚姻幸福,小儿子事业也在上升期,两位长辈就都很放心的忙自己的工作去了。
至于早餐,小区附近就有靠谱的早餐店,什么时候起了什么时候点一份,种类齐全又方便快捷,没什么好担心的。
这些事秦镇不知道,不过知道纪廷森喜欢喝现煮的粥就足够了。
他戴上纪妈妈的围裙,在厨房里转来转去找到米,又找到煮粥的砂锅,大概是之前学做菜有了经验,虽然不太熟悉这里的厨房,但忙中倒也没出错。
闻人非轻手轻脚的出了卧室,听到厨房这里的动静,搓了一把脸又正了正腰身,迈步而出。
一声即将出口的的“叔叔/阿姨早上好,我是明芮的朋友......”,在看到一手扶着冰箱门,一手拿着一截大葱的男人时,就这么卡了壳。
恍惚中带着感叹:原来秦镇在丈母娘家,是这种......地位?
所以,现在报个厨师培训班还来得及吗?
秦镇也看过来,手里的大葱忽的捏紧:“你怎么在这里?”
原来这就是明芮的客人?!
睡一间房的客人!
记忆中电光火石的掠过一个片段,那时候包厢里的闻人非推开腻腻歪歪靠过来的人,好奇又带着微妙兴趣的问:“哎......你家那位不是有个弟弟吗......见过没?”
隔了有些日子了,他还是能想起闻人非那种若有所思又兴味至极的眼神。
艹!
秦镇将大葱砸过去,咬牙低声:“你他么......你......你动他了”
那是他媳妇儿的亲弟弟,平常看的和眼珠子一样,就这么被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给睡了?
他对小舅子的了解不深,但不难看出那是个挺不错的小孩,又聪明又善良,可闻人非......当兄弟行,做男朋友,不是等着被先用后抛么,而且不是日抛就是月抛。
小舅子不好过,纪廷森肯定心疼,要是再知道闻人非是自己的死党,那他回头不是要去睡客厅?
秦镇想着各种可能,简直眼前一黑。
三秒钟之后,他已经将闻人非拽到了门口,鞋柜里的鞋啪的往地上一摔:“我不管你以前玩了谁,这一个不行,三十秒之内滚出我家,以后也离纪明芮远远的,他玩不起,以后我看着,你也玩不了,听懂了?”
闻人非:“......”
没反抗,一半是不敢,毕竟以后论亲戚要比秦镇矮一头,而且秦镇已经转正,他还没过明路,将来没准要让对方给自己说话,一半是惊的,秦镇性子冷,还从来没有因为维护谁变成这种喷火龙的样子。
他双手举起做投降状:“我认真的。”
秦镇冷“呵”了一声,怒气值降了些,变成苦口婆心:“你要不是我兄弟,已经被从窗户扔出去了......你要什么样的找不着,好人家的小孩就别招了,走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