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这么做的?我要吃自己不会让厨房做吗?”白顷气得直打浮休的大腿,眼眶泛起一阵潮热,鼻头酸楚,厉声骂道:“你是傻子吗?”
“你都说我猪脑子了,还不是傻子是什么?”
清瑟长老要浮休卷铺盖走人时,浮休死皮赖脸跳上白顷的后背,脸色发白,依旧故作洒脱,撒娇说道:“师尊,你背我回去吧,我脚还软着呢。”
“为师也脚软,要不你抱我回去?”
“真的?那我抱你了。”说着浮休直扑进白顷的怀里,绿意深深的眼眸里满载着笑意深深,欢笑地说道:“这样也是抱。”
清瑟长老看得泛起一阵阵鸡皮疙瘩,嫌弃说:“依山长老,您这弟子真是无法无天,敢这么跟您说话,换做是我,我大卸八块,留着当花肥。”
“我回去就打断他的腿,你放心。”
“上次炸我药膳房,您也是这么说的,腿还好好的。”
“断了,又被我治好了。”
“……”
袁夫人过来看望浮休很多次,想把浮休带回身边养着,好生照顾。她特地过来跟白顷讲了这事,想要白顷帮忙劝劝他。
白顷跟着袁夫人去了一趟观心堂。许居慎、林居净与空明纷纷作揖施礼,带着他们去浮休的房间。
观心堂居住的环境比较整洁干净。如果说白顷住的小木屋是村民人家居住,那么观心堂则是小地主人家住宅。各种东西应有尽有,四周满是杏花飘散。
许居慎囫囵吞枣地吃着绿豆糕点说道:“小师弟每天躲在房间不知道在干什么,叫了他也不开门,只说不要打扰他。”
白顷知道他最近身子比较虚弱,没有让他早上与下午去运动。白顷过来看望浮休时,浮休也不开门见他,只说太累了,想休息。
白顷敲了敲门,轻声唤道:“居明开门!再不开门,我让居慎把门砸了。”
房门登时被打开,那少年的眼睛里面绿意变得深得更深,就像是一颗色泽光亮的翡翠玉瓷。皮肤过于苍白无色而显得绿眸深邃无比。一头枯黄发丝凌乱地顶在脑袋上,身子穿着雪白里衣,瘦小如柴骨。
浮休看到跟在后面的袁夫人,抿了抿无血色的嘴唇,扭头走回自己的床边,整个人躲回自己的被窝,絮絮说道:“不去不去,我在这里挺好的,师尊把我照顾得很好。”
白顷:“……”
袁夫人手里提着一盒蜜酥红薯丸子、雪花酪、白云糖片等糕点,担心说道:“听说你不好好吃饭,我自己做了些点心,你试试吧?还有你那天说好吃的蜜酥红薯丸子,君实不在,都给你吃。”
白顷曲指成拳,坚硬而白皙的骨节敲打在浮休的脑袋上,朗声说道:“有没有礼貌?大家都看着你呢。再不起来,我把九霄云宗所有女弟子都喊过来让她们看你笑话。”
浮休扒开被子,白皙清癯的脸蛋从洁白的被子探出来,嬉笑说道:“师尊,你这都是什么责罚方法?我还挺想试试的。”
白顷用力地一把拉下被衾,厉声说道:“快出来,身子骨好的很,跟我装病?饭也不好好吃,想一辈子都这么矮吗?”
袁夫人把筷子递到他面前,轻声说道:“你尝尝,这蜜酥红薯丸子还是热点好吃。”
浮休接过筷子挑眉,尴尬地问道:“你们真的要看着我吃?”
袁夫人轻笑说道:“那是自然,谁让你这孩子老是不好好吃饭。”
白顷见他脸色实在是惨白,仿若是一块莹莹的白瓷玉片,捧在手心里怕摔成粉碎。他斟酌良久,轻声说道:“你要不回袁夫人身边吧?等身子好点再来我身边。”
浮休咬下一口丸子,摇摇头嫌弃地说道:“刚刚还说我身子骨好,师尊,你说话牛头不对马嘴。”
“也罢也罢,你不愿意那便不回飞天崖。要不之后三餐我让菊兰送过来吧?”说着袁夫人招来一个看起来成熟稳重一点的丫头,说道:“菊兰在我身边待了很久,她做事我放心。”
浮休正要拒绝,白顷点了点头说道:“瘦弱不堪,确实得补补身子。”
“师尊,我想跟你住。”
“……”拒绝,我路痴,万一身体不舒服,我可找不到清瑟长老在哪里。
“师尊,行吗?行吧!看着默认的眼神,我当你答应了。”
“……”谁默认了?
白顷果断拒绝,但是浮休还是卷着铺盖直接跟在白顷身后,哼着小曲。在一条多岔山路小径,白顷又要踏进一片深无可测的杏林里,浮休连忙说道:“师尊,你怎么走那么慢?挡着我了,腿长的人先走!”浮休挽着被子与衣服路过白顷时故意撞了他一下,嫌弃说道:“那么长的腿,还走得那么慢。师尊,白瞎你这么长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