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剪头发,就这么长。”阮招点点头,被容华拉到客厅坐下。吹风机开动的声音吓了他一跳,阮招听到容华的笑声,顿时恼羞成怒,“笑什么笑?我都没用过这东西,没见过世面。”
容华锋利的眼线柔化,收敛了笑意,道:“我是笑你可爱。”
阮招气愤地擦头发,“少恶心我,我特么都三十岁了,别用可爱形容我。”
“老了也是可爱的小老头。”容华细心地摩挲着头发,吹风机是温热的,从上往下吹来。阮招的耳朵已经红了,他的目光倾注在阮招耳垂下的两只红色的耳坠,晃得眼睛里都是红色光晕,有种致命的诱惑,张望而媚人。他问道:“怎么有耳环,是刺进去了吗?疼吗?”
“游戏自动生成,一点不疼,不过我不会摘,你帮我摘了吧。”阮招抬眸时望着容华,把自己的耳朵凑上去。
容华关掉吹风机,捧着他红润的小脸蛋,笑道:“这样看起来像个小姑娘。”
阮招瞪了他一眼,笑道:“你才是小姑娘,我这叫秀气英俊,不老男神。”
容华摘不下耳环,好奇地打量着阮招道:“怎么看起来跟以前一样,只是稍微长开,身高高了,其余都没变?”
阮招眼神闪过丝丝复杂的光彩,抬眸打量容华的模样,跟游戏里的富贵差不多,只是眉眼间里的戾气凶狠更重了几分,眼里是冰湖底下看不透的幽深与寒冷。以前的容华瘦小柔弱又黝黑,长得好看但骨相不足以让人惊叹。现在他长大了,眉眼与轮廓像一把锋利硬朗的刀刃,细细摩挲又感觉是粉雕玉琢的精致,是把惊艳世俗的好刀。
比阮招高,比阮招好看,比阮招有钱,比阮招聪明,什么都比阮招好。心里的自卑在滋长叫嚣,感觉自己沉入尘埃里,是普普通通的小沙砾,而容华是大厦。
千头万绪在脑海里来回翻滚,好像自己拖累了容华,心里愧疚。
阮招哑声道:“你变了好多。”
“高中一下子就发育起来。”
是啊,这么优秀的阿晔肯定还有很多女孩子喜欢。
“阿晔……”阮招思索了片刻,说道:“你以前还喜欢过别人吗?”阮招咽了一口气,见容华要解释什么,他率先说道:“我之前骂你渣男只是一时冲动,真的。谁让我没有出现呢?我希望有人能陪着你。”
容华的脸顿时阴沉下来,冷声道:“没人,除了你,没人喜欢我。”
“你想想,我困在游戏里,万一……”
阮招的话没有说完,容华厉声喝道:“没有万一。”
阮招被他吼得心头一缩,捋了捋湿润的头发,平复好心情,声音略有颤音说道:“你这就不切实际,凡事都有可能。我真是没想你挺能耐,这么多年都没有对象。我要是困在游戏出不来,我们分手吧。我说的是以后,现在不分手。”
容华笑了几声,声音里却是阴森嗤笑的感觉,寒气逼人。“你说分就分,主动权是在你手上吗?你欠我的钱还没还呢!500块钱……”
“什么500块钱……”阮招抬头之际却被容华的吻狠狠堵住。
五百块钱?
湿漉漉的长发铺散在沙发上,垂落如墨黑丝绦流苏。容华的吻一直都是带着狠劲与霸道,从在游戏里第一次见面就这样,像疯了的野兽撕咬着猎物,热烈、浓郁、火辣交汇在唇舌之间。
这吻是带着上瘾的罂粟,是抚平容华一次又一次不安的良药。他要吞噬身下人的气息,吃到裹腹饱饱的感觉。他不能放过阮招,抓到了就不能给阮招自由。
他等了那么多年的人,心心念念的人只能待在他身边,被他触碰,被他深吻,被他拥抱,在灵魂深处为他纯粹。
用力,用力到铭刻于心,身体时刻记住他踏过的痕迹,一辈子也消灭不了。
他想感受阮招滚烫的体温,想听听阮招在自己耳边沉声曼吟的尤物模样,想看阮招攀上情爱浪潮时目眩神迷的样子,都是他的,没人能阻拦。
小招,给我吧,说你离不开我,不要再逃离我,任何理由都不行。
阮招的呼吸被他的吻扼制住,双手挣扎了几下,被容华抓住定在脑袋上。他弓起身子,脑袋转动了几下,本来逃离了容华的吻又被重新追上。阮招支吾道:“阿晔……”
阮招艰难咬住容华的上唇,气喘连连,趁机说道:“我……喘不……上气。”
阮招看着他眼尾是愤怒的嫣红,是欲/念的妖冶。容华的唇被摩挲成像散开在水里的胭脂,刀削般凛然硬气的轮廓柔和了许多。阮招放开他的唇,睫毛微颤,声音喑哑说道:“别生气,我知道你听不得大实话。我就说一次,下不为例,但你要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