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这是惠贵妃为了对付我,而设下的局?”她惊讶道。
东方岭没有回答,微微冷冽的眸子却让她心中一下便清楚了,没错了,惠贵妃是想借她之手杀了太子。
太子这般尊贵的人,惠贵妃定然不敢轻易的动手杀了他,哪怕她恨他入骨,也只是动了手脚令他神志不清。
惠贵妃心中清楚,同样是现代穿越过来的她,绝不会忍受被太子强迫这种事,哪怕她拼了性命,也会和太子同归于尽。
这样一来,惠贵妃既能将害自己流产的太子置于死地,还找了一个替罪羊来顶罪,简直对她来说是一箭双雕的好事。
冯岁岁叹了口气,她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难怪上次惠贵妃在上元节时,提起男人的宠爱便是那副悲哀凄凉的样子。
东方岭见她如此,不由得揉了揉她的发丝,低声笑道:“莫要胡思乱想,将衣裳快些换上,再整理下仪容。”
她点了点头,正要将身上被太子撕的破破烂烂的衣裳脱下,突然想起身旁还站了一个大活人,她轻轻咬了咬干涩的樱唇,忍不住干咳两声。
见他不为所动,还一脸微笑的看着她的动作,她不悦的瞪了他一眼:“王爷莫不是想看我换衣裳?”
东方岭长叹一声,摇了摇头:“果然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啊!”
冯岁岁见他眼中尽是调笑,顺手将刚脱下的鞋子扔了过去,愤愤不平的喝道:“你!你厚颜无耻!”
东方岭笑了笑,接住她扔过来的鞋子,慢里斯条的上前,将鞋子动作轻柔的套进了她白嫩滑腻的小脚丫上。
而后,不待她脸红,他便已然转过身,不急不慌的走到了窗棂前,双手负在身后,目光淡然的看着窗外。
冯岁岁见他背对着她,稍稍松了口气,动作迅速的将身上的衣裙换下,换上了他准备的干净衣裳。
“可以了。”她整理了下身上的褶皱,对着他的背影喊道。
东方岭转过身,对着她打量一番,伸出修长的手指将她虽然整理过,却还是有些微微翘起的发丝轻轻抚平。
“走吧。”
正在她疑惑他如何出门时,他已然推开了门,门外赫然摆放着一辆木质轮椅,安安静静的置在荒草丛生的院子里。
他沉稳的走了出去,在她的注视下坐上了轮椅,他抬起头对着她粲然一笑:“卿卿,如今知晓本王秘密的人,便只有你我二人。”
冯岁岁咯咯一笑,语气中有些调侃:“王爷莫不怕我御前告状?”
东方岭望着她清明的眼睛,冷如高山白雪一般的眸子,如同遇见了骄阳一般,融化个干净,他的声音十分的温柔惬意:“卿卿不舍得的。”
她听出了他语气中的笃定,耳根微微一红,将脸别了过去,嘴上还不忘小声的嘟囔:“胡言乱语,保不准我说个梦话就说出去了。”
说归说,她动作麻利的推着他往前走去,一路上他没有言语,静静的让她推着。
一直到了御花园的湖边,东方岭漫不经心的勾起唇:“卿卿,停下。”
冯岁岁不解的看着他,这还没有到惠贵妃的宫殿呢?
“你去那湖边,用水打湿这衣裳。”他没有多说,托着的下巴冲着湖边微微扬起。
她本身还有些疑惑,在接触到他似笑非笑的目光后,她瞬时间便懂了他的意思。
是了,虽然换了一身一模一样的衣裳,但方才那衣裳被惠贵妃呕上了脏物,她若是穿这身干净的衣裳,那岂不是露馅了。
这般一想,冯岁岁手脚麻利的靠近了湖边,用小手捧了一把清澈的湖水,将身上那处本应是脏污的地方打湿。
她用清水揉搓了许多遍,才小心翼翼的走到了东方岭身旁,她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指的便是惠贵妃吐了她一身的事,按理说这事应该只有她和惠贵妃知晓才对。
不光是这个,就连宫中的密道他都知晓的一清二楚,这一点都不合理。
东方岭笑了笑,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在轮椅的把手上,语气温柔的说道:“这宫中还没有能瞒过本王的事。”
冯岁岁微微一惊,将先后之事一连串,心中竟得出一个天大的奇论。
他对皇宫中的事了如指掌,他的腿疾也是装的,他为救她对太子下了杀手......
东方岭,他这是想要造反称帝啊!
冯岁岁面色微白,心中一阵绞痛。
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脑子一片空白,有些不知所云。
她在痛什么?又是为何要痛?
东方岭本就不是池中物,他想要造反称帝又有什么不对?
是因为他称帝后,他和她就再无可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