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莺儿此时也有些急了,“夫人三思,奴家瞧这势头不对,还是少买些吧。”
漾漾笑道:“你不知道我,我这人财运可好了,你们都不必再劝,也不必担心,你们都跟着我买吧,真的会赚钱的呦,你们听,下头那些人都在嘲笑我呢,只我一个买了黄棕马多可怜呀。”
说完漾漾不再开口,拿起毛笔来在纸上抄词,若论适合弹唱的,非柳永词莫属。
“黄莺儿,你是花魁,你有百宝箱吗?”杜十娘那样的百宝箱啊。
漾漾吸溜一下口水,直勾勾的看着黄莺儿。
黄莺儿从钱袋里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交给荷官,勾选了黄棕马,叹息道:“可是盛放珠宝的箱子?”
漾漾笑道:“不是箱子,是珠宝,有年头的珠宝,大珍珠,大珊瑚,猫儿眼,夜明珠啊。”
红香等人见黄莺儿这个外人都“舍命陪君子”了,想了想纷纷拿出了一点钱买了黄棕马。
“有一点,都是恩客们赏赐的。”
漾漾大喜,把写好的一首词递给黄莺儿,“这个给你,我想换你的珠宝,你的珠宝多,我的词就多,先给你十首吧,十首词能换个什么由你说了算。”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多情自古伤离别……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此去经年……此去经年……”
黄莺儿倏然落泪,心痛如绞。
漾漾慌忙把手帕递给她,“怎么哭了?”
黄莺儿连忙展颜微笑,“夫人这首词太好了,奴家情不自禁罢了,是夫人所作吗?”
漾漾笑道:“不是我,我抄了别人的,作者是个叫柳永的狂生,青楼女子们都爱他,可能已经死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你也别问,词好就行了。”
话说到这里,随着一声鼓响,比赛开始了,漾漾赶紧扭头去看,就见大黑马利箭一样射了出去,没一会儿就把黄棕马甩在了后头,一骑绝尘。
这结果毫无意外,赛道外围着的赌客们都笑的不行了。
漾漾也托着腮笑,红香见漾漾竟然还笑得出来,她就想哭,我可怜的主子。
朱蛮娘用胳膊捣捣白英娘,小声道:“咱们陪着小夫人赌马,输掉的主子给补上吗?”
白英娘白她一眼,沉着脸不吭声。
眼瞅着黄棕马不仅马上要落后大黑马一圈了,还拉起稀来,绿烟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她实在看不下去了。看着黄棕马拉稀,八层楼上的大皇子拍着栏杆大笑,“她输定了,老婆光天化日光身回家,凌御那个不识好歹的庶子必将沦为笑柄,本王看他还有什么脸面上朝当班,参这个参那个!”
话才说完,猛然就见已经领先一圈的大黑马踩着黄棕马拉的稀“吧唧”一声摔在了地上,由于冲劲太猛,大黑马往前滑行数丈,竟是再也没有爬起来。
而黄棕马依然按照自己的节奏,一边拉稀一边从大黑马前面跑了过去,就像以前它虽然场场倒数第一,但是每一场都跑完了全程一样,拉稀也不能阻止它完成比赛。
一时,满场寂静,落针可闻。
顷刻,满场哗然,咒骂声飘满此间。
当下就被打脸的大皇子气个半死,脸都红了。
原本坐在大皇子怀里的美人小脸一沉,快步走出房间就气急败坏的大喊管事的。
谢玉树“腾”的一下子从圈椅上站起来,奔向栏杆,指着摔倒的大黑马怒骂,“入你娘,给老子站起来!”
吴湘“呸”出嘴里的瓜子壳,狠狠骂了句“艹”!
漾漾咧嘴大笑,吩咐白英娘,“咱们赢了,赶紧收钱去。”
看着黄棕马跑完全程,稳稳赢了,白英娘早已笑成了一朵花,抱拳一礼就小跑了出去。
朱蛮娘兴奋的搓手,嘴里发出嘿嘿嘿的怪音。
红香大喜过望,“早知黄棕马能赢,奴婢就该把钱袋里的碎银子都压上!”
绿烟早挪开了盖在眼睛上的手,站在后头瞅着漾漾的背影,又惊喜又佩服,心想,怪不得石阡大哥一见夫人就磕头,府里传言小夫人财运逆天的小话竟然是真的?
即便她现在一赔十赚到了十两银子,白捡了十个月月例,还是不敢相信。
黄莺儿因着感激漾漾,压了五十两,原本就做好了打水漂的心理准备,没想到一下子反而赚了十倍,顿时也高兴不已。
没一会儿白英娘抱着个小黑漆木匣子兴高采烈的回来了,“夫人,一个铜板不少,咱们赢的都在这里了,这马场管事原本还推脱不想给,属下把剑往他脖子上一搁就乖了。”
“回头你去钱庄给我都兑换成金子,我喜欢金子,给我做一张贵妃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