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漾也没为难她们,笑嘻嘻道:“走吧,去柴房。”
心里还想着,欺负一个肖似凤帝的凡人也很爽呀。
顶着巴掌印回到锦云楼的凌御就气的踹翻了一把玫瑰椅,狠狠搂住拱到怀里的老虎一顿狂撸。
凌玎得到消息赶忙从侍女手中接过茶盏亲捧到凌御跟前,“主公,喝口茶消消气,咱们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和小女子一般见识。”
嘴里说着,眼睛控制不住的就去瞄凌御脸上的巴掌印。
“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凌御接过茶盏冷冷道。
凌玎垂手笑问,“可是因着主公算计小夫人被小夫人察觉了?”
凌御才张嘴喝了口茶就猛的被呛住喷了出来,剧烈的咳嗽。
凌玎赶忙掏出雪青手绢给凌御擦拭胸前,凌御推开他自己擦,气急败坏,“走开。”
凌玎先是摸了摸茶盏,确认茶水并不烫,就笑起来,“主公是被茶水呛着了?”
此时石阡胳膊底下夹着账本轻手轻脚走了进来,犹然喘着粗气就一边两手高举奉上账本一边连忙道:“主公,看在钱的份上,万望暂且忍耐,小夫人骂不得打不得更休不得,咱们小夫人真个是财神爷,不对,财神娘,也不对,反正就是财神娘子,万万不能放走,一定要留在家里供奉着!”
凌御把账本翻的哗哗作响,看着冰铺的利润越高他越暴躁。
过了好一会儿,凌御揉揉刺痛的脸颊,咬牙道:“我忍!”深夜,晓风微拂,烛影摇曳。
黄莺儿穿着一袭墨色斗篷悄然出现在了锦云楼。
“阿御,为何更改了计划,是你让你新娶的夫人去赛马场的吗?”
背对黄莺儿,临窗站着佯装欣赏月色的凌御“嗯”了一声。
黄莺儿苦笑,“不怕你笑话,虽说原本我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做这件事的,可事到临头,当他们来撕扯我衣裙的时候,我害怕了,拼命挣扎,我还想活着,可我不能后悔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在我马上准备毒杀吴湘的时候,我被她救下了,绝地逢生,我就失去了再行动的勇气。”
“表姐,不要死。”凌御握紧双拳,努力瞪大眼睛看着黑夜中的明月,“这世间我就剩你一个亲人了,是我后悔了,我不该同意你这个法子,可我又卑劣的知道这是最捷径的一个法子,没有比这个更能让谢吴两家成为血仇的了,我舍不得撤销这个计划,我也舍不得你,我就让兰漾漾去了。”
凌御故作轻松,笑道:“表姐不知,兰漾漾这个人有些诡异的好运气,石阡早已折服于她,每次拜见时必行大礼,他真把兰漾漾当成了财神娘子。”
黄莺儿也笑起来,“她很好,明明是为了救我,却为了不让谢吴两人事后找我的麻烦就假托是谢吴二人堵住了自己的去路才发难的,把仇恨都吸引到了自己身上,她真的很好,阿御既然娶了人家就好好对人家,至于谢玉仙,她既然嫁给了北平王,做了北平王妃,你就忘了吧,聪慧如你不可能看不清她的本心,谢家可出不了真正超然世外的仙子。”
凌御没吭声。
黄莺儿见状也不再多言,奇怪的问道:“阿御因何始终背对我?”
凌御顿了顿,道:“今夜月色格外美,一时看迷了。表姐回去吧。”
“也好。”
黄莺儿起身,戴上观音兜,如她悄然而来一般,悄然而去。
凌御这才转过身来,恰在此时黄莺儿又推门而入,“我忘了……”
表姐弟四目相对,黄莺儿看见凌御半张脸上敷着厚厚的药膏就慌忙问,“阿御你的脸怎么回事?”
凌御立时涨红了脸,忙道:“无碍,蚊子咬的。”
黄莺儿满脸不信。
凌御无奈提醒,“表姐忘了什么?”
黄莺儿见凌御不想说就从袖袋里掏出折叠成一小沓的纸递给凌御,“这里有十首词,每一首都是足以流传后世的绝艳之作,是你夫人给我的,要拿这十首词换我的珠宝,我问她是何人所作,她说是一个叫柳永的狂生,可我也勉强说得上遍阅古今诗词了,却从未听过有这样一个词牌大家,我便想着,这些词莫不是你夫人自己作的,果然是她,这才华就了不得了,我深佩服的。”
凌御接在手里就催着黄莺儿离开,他现在顶着这样的半张脸,实在羞于见人。
黄莺儿倒也善解人意,临走时福至心灵,却又不敢置信,回身给了凌御一个让他羞愧欲死的笑容。
凌御惨叫,“表姐,你不要胡思乱想,绝不是她打的,就是蚊子咬的!”
黄莺儿登时笑的不行了,连忙哄他几句才离开了。
因着要上朝,天蒙蒙亮时,凌御按时醒来,就赶忙举着蜡烛照镜子,见脸上五指印消下去了就轻吐一口气,还为了遮掩痕迹要了丫头的脂粉扑了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