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受这些冷落言语,而方才笃定貔貅不会伤人的那些话,仿佛变成了无数巴掌,直接扇在了她的脸上。
她眼眶发红,又是怒又是恨地看了沈迟意一眼,忽然‘嘤咛’一声,真个伤心昏死过去。
姜府其他下人也没脸再待,忙取来衣袍把姜莞罩好,半扶半抱地把她弄上了马车。
好好的日子出了这等事,观主也是一脸不快,她先安抚好这些贵客,又忙转向沈迟意,柔声叮嘱:“你脚上的伤瞧着怪严重的,赶紧回去擦药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
姜莞哭哭啼啼地回了巡抚府,见着母亲便嘤嘤哭诉。
姜义中年得了这么一个爱女,一向视为掌珠的,听说姜莞险些被野兽伤着,急急忙忙地回了后宅,关切问道:“五娘怎么了?可有事?请大夫瞧过了吗?”
姜夫人道:“没伤着,就是受了惊,我也吓了一跳呢。”
姜义面色一沉:“好端端的放生日,怎么会被野兽伤着呢?”
姜莞哭哭啼啼,她又不好意思承认是自己脑子蠢笨才差点被貔貅扑咬,便颠三倒四说什么‘沈侧妃故意激我’‘我一时和她较真’‘放出野兽’‘险些要了我的命’。
姜莞这么颠三倒四说了一通,姜义只听得女儿受伤和沈迟意有关,沈迟意破坏他问案沈家在先,又毁坏他和卫谚联姻大计在后,他本就对沈迟意厌恶已极,闻言更是心中腾起一把火。
说来父女俩的性子还真有几分相似,姜义也听不得别人阻拦,当即坐上马车去了春秋观,令家仆重重砸门。
观主带着几个道姑有些疑惑地打开山门,姜义直接抬出巡抚身份来:“把那伤我儿性命的孽障交出来。”
他着意顿了下,又冷冷道:“再请妙清真人出来,跟我去巡抚衙门走一趟,我有几句话要问她。”
观主得了卫谚叮嘱,面色不由一愕,见姜义一脸要进去拿人的架势,她急急思索对策。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姜义身后的长阶之上,传来一把华丽疏冷的嗓音:“巡抚要拿谁?
作者有话要说: 世子狂刷好感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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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发热的头脑霎时清醒了几分,拱手道:“世子。”他迟疑道:“世子怎么会到这里来?”
卫谚淡淡瞥了他一眼:“这道观是我母亲生时所建,巡抚跑到这里来喊打喊杀, 难道我还不能问一句了?”
姜义心头一惊,有些不安地道:“唐突世子了, 只不过我家五娘在春秋观里险些受伤,我这个做父亲的, 总要来问上一句。”
卫谚挑眉道:“巡抚可知她因何受伤?”
提到这个, 姜义心头火起:“我家五娘心性单纯, 又一向耿直, 听说是那妙清真人出言相激,她这才解开锁着野兽的铁锁,险些被伤着的。”
卫谚面色一冷,看了眼观主,观主忍怒辩解道:“巡抚何以听信一面之词,就来这里叫门了?我这道观里养着的貔貅兽原本是锁的好好的, 它性子虽温顺,但到底是野兽,我又不是那不知深浅的?岂会不把它拴好?是姜姑娘上来, 非说书上写的那貔貅温顺无害, 妙清好言劝说了几句,奈何姜姑娘只是不听, 非命下人解开了拴着貔貅的铁链,这才被误伤了的!巡抚若说沈姑娘故意相激,这我们断不能认!”
这话一说出来,姜义面皮一阵发臊,简直没法信这是自己女儿干的!
观主好似猜到他心中所想, 淡然道:“巡抚若是不信,大可去问问今天来放生的其他人,看我的话可有隐瞒疏漏。”
姜义半信半疑,仍是不客气地道:“我要见妙清真人,问她几句。”
观主还没说话,卫谚冷冷拒了:“不可,事情已经明了了,巡抚若有不明白的地方,自己去查吧。”
姜义一意向他投诚,却没想到他这般袒护沈迟意,他一时又恼又惊,忍怒道:“世子,下官…”
卫谚面不改色地道:“无事莫要来扰妙清真人。”他看了观主一眼,直接关上了大门,险些没把姜义的鼻子撞了。
姜义心中更恨沈氏女狐媚,拳头松了又紧,阴冷地往沈迟意住的方位望了眼,这才带着衙役转身走了。
观主主动对卫谚道:“沈姑娘扭伤了脚,现在正在屋里歇着呢。”
卫谚拧起浓冶的眉毛,加快步伐去了沈迟意住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