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宫门深似海,但是也有可能是皇帝保护得紧,邵循反倒觉得比在家里愉快百倍。
太极宫曾被皇帝形容为“吞噬时间的巨兽”,邵循却觉得这里让她感到舒适。
这座宫城里有她的爱人,有她最好的朋友,也有像是太后这样对她十分不错的婆婆,日子远比在家里旁观别人其乐融融,母慈子孝却还要强颜欢笑来的鲜活。
每天皇帝在的时候,两个人相伴着看书下棋聊天,甚至有了时间还可以一起作画,他们在这一方面算是志趣相投,怎么都不会觉得无聊。
邵循经历的少,阅历知识也远不如皇帝丰富,他像一座容纳百家的书库,无论人情世故,天文地理还是琴棋书画,或是骑猎射艺,似乎没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偶尔聊到了邵循没有涉猎的,比如皇帝随口谈及的政务,只要她表示出了疑惑和迷茫,他就耐心仔细的跟邵循讲一遍,从没有说她是女子,不该谈论政事。
这样下来,就算是原本还有那么点差异,似乎思想言行上没有完全磨合的两个人,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在方方面面契合的恰到好处,言行、知识、思想甚至观念也慢慢有渐趋一致的意思,偶有不同,也像是情趣一般有趣。
皇帝在前朝忙碌,没有时间陪她的时候还是很多,但是她可以跟赵若桐聊天,也可以去侍奉太后,甚至过了没多长时间,大家都知道她不难相处,也有妃嫔渐渐来串门聊天。
这些人有的是别有用心,有的是想要屈意奉承以图一点保护,但也有几个确实是闲来无事想找人聊天谈心打发时间。
这几种人邵循相处了一段,自己有感觉,加上皇帝也会帮着分辨,也渐渐能明白各人的意图,知道该怎么区别对待和怎样相处。
深宫的日子不无聊,反倒十分有趣,时间走的特别快,转眼个把月就过去,要不是宫外有人递牌子求见,邵循居然有种“山中不知岁月”的感觉。前朝前一段为预备冬至的事忙了好些天,近两日皇帝终于闲了下来。
这日既不是早朝,也无需去太后宫中请安,不需要早起,他便搂着邵循陪她多睡了好长时间。
直到已经到了巳时,他睁开眼看了看桌上的自鸣钟,再看看怀里的女孩子睡得仍然迷迷糊糊,没有清醒的意思。
过犹不及,睡得太久也不是好事,皇帝怕邵循睡多了头痛,便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姑娘,醒醒吧。”
邵循嘴里哼了几声,眼睛掀开一条缝,接着又闭上,等到皇帝再叫她,她便开始嘟嘟囔囔的撒着娇往他怀里钻:“不想起……我不起……”
怀里软玉温香,越发让皇帝无可奈何,只得自己先从床上起来,随意披了一件衣服,把床帏打开让光照进来,再转身坐回床上,用被子把邵循裹得严严实实的,手上轻轻用力,就把她扶坐了起来。
邵循被迫离开床塌,只能向前倾身倚在皇帝身上,不情不愿地睁开眼:“昨天晚上睡得晚了,我再躺一会儿嘛……”
一口锅扣在脑门上,皇帝当即哭笑不得,忍不住去捏她的鼻子:“好没良心的姑娘,不过就两回而已,朕亥时就放你去睡了,现在过了巳时了,你自己越发惫懒,怎么还能跟昨晚有关系?”
“朕今天难得事少,陪你看看书好不好?”
邵循虽然闭着眼,但是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她费力的睁开眼去看皇帝:“您先去做别的,我过一会儿就起……”
皇帝不为所动,“不成,久卧伤气,你要是再不动,朕就自己动手了。”
邵循干脆说:“那您自己动手吧。”
皇帝倒也不是说说而已,当即掀开裹着邵循的被子,伸手去解她里衣的扣子,就要给她换衣裳。
他原本也没想那么多,但是手却不经意间从她的胸前划过,两个人都愣了一下,接着皇帝面不改色要继续动作,邵循却一个激灵清醒了大半。
“陛下!陛下……”她有点不好意思:“我、我醒了,还是自己来吧。”
皇帝挑了挑眉:“自己来?”
邵循忐忑的点了点头。
“那怕是晚了,”说着皇帝只用了一只手臂就将她紧紧锁在怀里,另一只手一粒粒的解着她的扣子。
此时正值冬日,外面已经很冷了,但是甘露殿设有地龙,卧室内虽算不上温暖如春,但是皇帝一时半会也不怕冻着邵循。
邵循的那点子力气在皇帝手上一点儿眼用也没有,挣扎了半天动都没能动一下,直到再往下解那衣服就遮不住什么了。
这大白天天光明亮,很少见过阳光的肌肤白的像雪一样,邵循脸红的就要滴出血来,连带着颈子并以下都透着粉红,她实在受不住,不禁紧闭着眼求饶道:“陛下!陛下我错了!我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