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溪苒:……
还没来得及让她说点什么,柳离就迅速切换了话?题,顺便又塞了个桃酥进嘴里:“我?方才刚巧听到几位在聊什么,说是,孟小姐还未取小字?”
“……正是。”
孟小姐不知她想干什么。
柳离上?下打量了她一遍,似有所感:“若我为孟小姐取一个,可算逾越?”
逾越,当然逾越了,你又不是我的长辈!孟溪苒简直想要剁椒,却听到一旁的柳夫人木然道:
“你这孩子,真会说笑,孟小姐怎会在意呢。”
蛇鼠一窝!
“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地说了。”
柳离笑得很神?秘。
“今日孟小姐从衣裳到首饰,选得都很别致,我?便随口吟两句诗——
‘轻罗缀纱衣,雪肤衬碧玉’。
那不如就叫……”
孟溪苒的嘴角抽了抽:“轻、雪?”
“不。”柳离说。
“是纱碧。”
作者有话要说:吹起了沙雕的小螺号~那日的?太后举办的?诗会, 最终以太后和圣上全都没到场为作为结尾,十分出人预料。
不过,众人谈不上到底是高兴还是失望, 只因着那位柳姑娘的?出现,心思活络些的?, 心中未免多了些想法?。
这些夫人、小姐、公子的?嘴自然?是管不住的?, 但有关圣上,倒也不敢对外妄议,只是一回去, 便同自家人关起门来,一并神?色凝重?地揣测圣意。
这其中就包括柳茹韵。
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到府中的?,仿若中了邪一般, 一进屋便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榻上,任凭侍女问了好几声, 也没顾得?上搭理。
“夫人, 夫人?您怎么了?”
柳茹韵的?思绪游离了良久,才勉强应道:“去把老爷叫回来, 说我有十万火急的?要事?相商。”
“可老爷今日休沐, 说是与?同僚们一并喝酒去了, 怎么好去叨扰呢……”侍女迟疑道,“早上,您明?明?特意吩咐过奴婢的?。”
她一向是贴身侍奉的?,很?得?主人家宠爱,所以说话?时也大胆了些。
没成想,这话?却陡然?让柳茹韵变了脸色,旋即厉声道:“我说去叫就去叫,要你?这小小婢女多话?!”
侍女缩了缩脖子, 不知她哪来这么大的?脾气,却也不能和主人家顶嘴,只得?憋着一肚子气,领命去了。
陈老爷被下人从酒桌上叫回府的?时候,是满腔不乐意的?,心想夫人这不过是去了趟宫里的?诗会,见的?呢,大多也都是些公子小姐,能发生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非要自己回来不可?
可当他?看?到柳茹韵惨白的?脸色时,瞬间发觉了不对劲。
“夫人,你?……”
“相公。”
柳茹韵跟做贼似的?,确保没有人在外头偷听,将门窗全部掩好锁死,随即谨慎地将陈老爷拉到一旁,咽了口?口?水,悄声附耳过去,道明?了个中缘由。
“我说的?这些,你?千万莫怕。我今日,在宫里见到了我长姐。”
听了这话?,陈老爷几乎以为自家娘子得?了失心疯,皱眉看?向她:“夫人是说淳宁郡主?她可是已逝了十年了,夫人你?确定不是看?花眼了?”
“是真的?。”柳茹韵咬牙,似是料到陈老爷不会这么快就信,事?实上,也没有人会对如此惊世骇俗的?事?骤然?信服。
“她容貌丝毫未改,甚至当众直言自己姓柳。最重?要的?是,她亲口?在我耳旁承认了,她就是我长姐。此言独我一人听见。”
两人夫妻多年,默契多少还是有些的?,听了柳茹韵讲述的?种种一切,尤其是得?知柳离对她的?威胁过后,陈老爷也不由得?信了几分。
不过,他?仍是觉得?这事?蹊跷极了,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凝神?思考。
他?们不清楚巫人一事?的?内情,只能全凭已知的?事?情去分析。
“夫人所说,的?确是颇有些道理的?。但若是夫人所料不错,这圣上用了些巫术将郡主召了回来,又灭了巫人的?口?,理应是该将郡主藏着掩着,不让他?人瞧出端倪才对,又为何让郡主忽然?露面了呢?尤其是,还特意让夫人知道这事?,定然?是事?出有因。”
柳茹韵忽道:“有一事?很?重?要。长姐在众人面前唤我‘表姨母’。”
“那夫人如何回答?”
“我自是不敢不应。”
此话?一出,陈老爷和柳茹韵不约而同地抬眼对视,须臾,得?出了一个彼此都认可的?结论。
即便过了十年,也保不齐有人能认出昔日淳宁郡主的?面容;但若是她是楚国公府的?亲戚,那么有着相似的?长相,便也不算稀奇了。
——圣上这分明?就是在暗示,要借柳茹韵这个庶妹的?口?,给淳宁郡主一个能摆在台面上的?新?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