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儿?不知她?在看什么。
可直至如玉的面庞愈发贴近,仅留下一点呼吸的空隙,她?便犹如醍醐灌顶,蓦然懂了。
因?为宁子露张嘴用舌尖舔了舔她?的耳垂,声音暧昧得几不可查:
“懂得如何伺候女人么?”
… …
娇儿?平日里要做事,为了方?便,没怎么蓄指甲。
这也是方?才宁子露特意查看的原因?。
只是她?未经人事,什么也不懂,手又颤又软,全然没有成事的能力。
很快,宁子露的耐心便被?消磨殆尽,冷然地轻轻打了一下她?的手背,示意她?够了。
娇儿?过于紧张,冷汗浸湿了后背:“殿……殿下饶命。”
宁子露看了她?一眼,没多说什么,只是半起身,从旁边拿过一柄小锉刀来,塞到娇儿?的手掌心中。
之后,缓缓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七公主?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子,指甲磨得尖尖的,用凤仙花汁染成蔻色,很是好看;就这么剪了,未免可惜……
只是想到这手接下来要做什么……娇儿?后颈一凉,连忙细心修剪起来。
同样都?是未经人事的黄花大闺女,可宁子露同娇儿?却全然不一样。
略显凌厉的眼神伴着淡淡的香味,让娇儿?在不知不觉间放松了身体。
她?原本是抗拒不已的啊,现下如何却……不由自主?沉浸在了殿下的触碰中。
“教你?一次,下次若还不懂……”
嘴唇将?她?的整只耳朵染湿,坏心眼地咬了一口,随即玉手轻扬,落在了她?腰部?往下,不可提及的地方?。
“还剩三?十九下。”
原来不是杖责。
而是,床笫之间的……
那一夜是十指相叠的夜,更是两?个少女,变成了女人的夜。
尊贵的公主?甘愿剪了指甲,幸了她?一介小小的奴婢,不住地缠问她?:
“喜欢么?”
若是不答,便更坏地欺负她?,直到说出“喜欢”二字,方?才奖励般地啄她?一口。
娇儿?恍惚地想,她?们究竟在做什么?
本该全无瓜葛的七殿下与她?,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可美人在侧,让她?好不容易分出去的一点儿?思绪,也随即便被?收了回来,醉在了宁子露的眼波之中。
真的是,疯掉了。
***
宫中。
太后的宫殿内,宁子露应召而入,却在刚踏入两?步时,便见一个茶杯朝她?飞来。
宁子露明明可以避开,却任凭滚烫的茶水摔在了自己的脚边。
“你?身为一朝公主?,居然如此不识大体!你?马上就要议亲,却对一介小小奴婢如此上心,岂不是荒唐至极!”
被?太后知道此事,她?并不意外?;毕竟太后手眼通天,在她?那里安插些人,也属正常。
太后礼佛,殿内也供了一尊佛像。
宁子露跪在其前,垂首听着太后怒斥,忽而轻声道:
“若我偏要上心呢。”她此言一出, 太后几乎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更加怒不可遏,当即又是将另一茶盏朝宁子露摔来。
“大胆!”
尖锐的怒喝响彻殿内,将佛堂中的寂静骤然打破。
宁子露依旧不闪不躲, 即便被滚烫的茶水泼了一身, 全身湿透, 也恍然未觉, 平静如?初。
“太后息怒。”她唇角溢出一丝讥讽的笑容, “小七说笑的。”
宁子露仍维持着跪在佛前的姿势, 太后看不见她的表情,只能惊疑地盯着她的后背, 没有说话。
宁子露又道:“不过区区奴才罢了, 放在身边玩几日,不会?误事。”
她未曾抬首,但却悄悄掀起了眼,瞳中冷得无一丝温度, 同神色一成?不变的佛祖对上了目光。
佛光普照, 笑容仁善, 普度众生, 但凡是心中有鬼的人, 看了都会心虚。
可宁子露, 却面色改也不改地说了谎。
太后听了这番说辞, 脸色稍霁, 却仍是冷哼了一声, 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
那一日,即便是过了数年、数十年,宁子露仍是记忆犹新。
因为她在佛堂中跪了整整三个时辰。
***
而娇儿呆在七公主府, 已经整整三个月了。
即便她百般哀求,宁子露也从未同意过她想要见郡主一面的请求,一丝消息也未曾泄露给她。
一开始娇儿还抱着期望,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演变成?了绝望。若是郡主安然无恙,自然会朝七公主要人;如?今这般,自然是……
郡主的境地并不大乐观。
七殿下应召进宫的某一日,七公主府外来了一队精兵,将整座府邸团团围住;时间如此巧合,不难猜想是调虎离山之计。
七殿下不在,没有主子能压住这些人,为首的将领说是拿了太后手谕,奉旨进府捉拿罪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