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太后要以自己的死,把陈王和明太妃定死在半路,叫她们不得翻身!!但是千万没有料到,陈王与太子勾结,太子给陈王开了东城门,叛军涌进尚京,一发不可收拾。
赵宣终于有些明白了。长公主那样一个骄傲的人,前世何至于为了太后的死,闹得自己病痛加身,最后郁郁而终。她怕是心里有愧疚吧。
赵宣到郡主府的时候正巧撞见李昶过来。赵岸远远的,朝李昶点了点头,他的手搭在赵宣的肩膀上。而后赵宣便觉得肩上一轻。回头时,赵岸已走开几步远了。他的背影依旧是修长,坚。挺。撑起了赵宣几十年的希望。
李昶站在原地,一双微微上挑的眸子里漆黑一片。他看着赵宣,抬步慢慢走过来说:“初华。”
赵宣没有回头,还是紧盯这赵岸离开的地方。她没有什么精神,脸色是苍白的,嘴唇上也没有什么血色。身影在风雪里显得格外的单薄瘦小。
李昶紧了紧拳头,长臂一伸将赵宣揽进了自己怀里,他把赵宣的头按在自己的胸膛上,也没有说话。两个人都静静的听着彼此的心跳。那律动的声音时而像是打鼓,时而像是什么东西一张一缩似得。清晰极了。
“初华。”李昶又唤了一声,他说:“外头风雪大,我带你进屋去。”
赵宣没有动,她说:“我想在外面站一会儿。”她的嗓子哑了,没有嘶吼吼叫,但确确实实是哑了,难听的很。
“你先进去吧。”赵宣抬手推了推李昶。李昶的身子未动分毫,却将一只胳膊抬高,用宽大的袖子为赵宣遮挡风雨。赵宣听见他的声音从胸膛传过来,带着震动道:“初华,你可真是狠心。叫我一个人去屋里吗?我怎么舍得叫你在外头受苦呢?所以,就一起站着吧。”
“可你也知道,外头风雪大。站着就是受苦。你有伤,进去吧。”赵宣垂下眼睫,万般情愫都隐于眸中。她感觉李昶抱着自己的那只胳膊一松。是要进去了吗?赵宣自嘲般的笑了笑。
但随机李昶又更紧的抱住她,一字一顿的说:“与你在一起,都不是受苦。我一个人进去,才是受苦。”他低头吻吻赵宣脸上不知是什么时候流出来的泪珠。
赵宣抬头看着他,咧开一个笑。可是笑着笑着就忍不住哭了,眼泪流的越发汹涌。她依旧是咧着嘴,脸上的表情不知是哭是笑,只有凭借着那一颗颗晶莹的泪珠,已经从嗓子里发出的断断续续的哽咽声,才能判断出她在哭。总之赵宣觉得现在的自己简直是丑的不能看了。
风雪越来越大,天色像是浓墨染成是一样,乌黑一片。往下压,大有从天上落下来之势。
李昶给她擦擦泪水,他脸上一半是怜惜,一半是苍白。被雪染白的头发有几缕正在狂风中狂舞。
两人在雪里站到了天黑,站到风雪都快要停了。赵宣提了提酸疼的腿,抓住李昶胸前的衣裳,抬头看看他的脸色:“宗砚。”
李昶低头,没有反应,他脸上神色懵懵。
“宗砚。”赵宣将李昶挡在自己头上的胳膊拉下来。她见李昶依旧是没有反应,松开了手,抬脚准备往屋里走。
哪知李昶突然从背后圈住赵宣,将她整个人抱在自己怀里,说:“初华,你再喊我一次!”赵宣没有回头,都能感觉到李昶一定是满脸激动的,心里似乎突然哪里就舒坦了些。
“宗砚。”赵宣由着他抱着,又喊了一声。“宗砚”是李昶的字。李昶姓李名昶,字宗砚。
“再唤一遍。”李昶蹭着赵宣的头发,赵宣只觉得发间痒痒的,张口道:“宗砚。”
“再一遍,好吗?”他问。
赵宣转身,将脸埋进李昶的怀里说:“宗砚,你听不腻吗?”她的鼻尖,戳进李昶的衣裳里,原本冻的通红,这会儿,就暖和了许多。两个人站在院子里,紧紧抱在一起。
李昶将下颚抵在赵宣的发心说:“不腻,这才几声啊?往后是要听一辈子的!”他揉揉赵宣的头发说:“夜里了,咱们该进屋了。”他拉着赵宣一步一个脚印,踩在松软又洁白的雪上。
郡主府长廊两边的河道里都接了冰,赵宣走的不稳,就紧紧的抓着李昶,走了好半会儿才进去屋里。
小剧场:
李昶和赵宣相拥在院子里时。
阿昙(天真):外面这么大的雪,主人怎么还不进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