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知道究竟是不是,那还不简单?给我,让我来!”凤凰把蛇夺过,冷眼望着虚空中的两道影子,举起手里的匕首,往蛇的尾巴上一扎。
登时鲜血飞溅。黑蛇痛得大张嘴巴,吐着信子。而魔君却因无法抗拒的疼痛,险些被慕千秋一剑刺通胸膛。
瞳孔骤然一缩,魔君狠狠转头,咬牙切齿道:“你们究竟在做什么?!”
“看来还真是如此!”凤凰掐紧黑蛇,毫不犹豫一剑刺进蛇眼。
大量红白之物飞溅而出,魔君惨叫一声,捂住赤红的双眼,怒气冲冲地说:“住手!快停下来!”
“你对我们做过什么,我今日便原封不动地还给你!”凤凰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手里的法器乃他的佩剑所化,威力自然不同凡响,他下手又狠。
比一片片割肉没好到哪里去。蛇是没有指甲的,但蛇是有皮肉的,凤凰当初所受拔甲之痛,乃毕生……不,乃两世之噩梦。
如今,他终于能光明正大地为林知意,也为他自己,更为师尊报仇雪恨了。
那一刀又一刀,刺得干脆,丝毫不拖泥带水。
阮星阑不得不再度感慨,凤凰就是比亲弟弟都靠谱啊。
还有林知意也是,别管几人之前闹得如何狗血难堪,不得收场。一遇外敌,立马同仇敌忾。
不愧是小凤凰,不愧是小可爱,不愧是大名鼎鼎的正道之光阮某人。
阮星阑如是想着,原来爱和热情,真的能包容一切,幸而他曾经用心尖的热血,护住了路见欢,才换回了如今的凤凰。
这才叫做不负少年。
“住手!住手!别再割了,别割了,本君信了,信了。”魔君痛苦不堪,脸色苍白如纸,一身玄衣即便浸血也看不真切,只是见其衣角处如雨滴般稠密的鲜血连珠顺下。
便知魔君此番受了如何苦痛。
凤凰冷冷看他:“你也知道疼?当初,你那么对待师尊,还有我与二师兄,就从来不想,我们也是人,我们也会痛!”
魔君抬起赤红的眸子,冷笑道:“那又如何,慕仙尊的美色,天下难寻。本君爱慕他多年未果,曾经也是真情实意,是他不知好歹,纵然死了,也不愿与本君结为道侣。”
阮星阑一听,不由自主睁大眼睛,诧异道:“你还想结为道侣?你还真敢想,真敢说!也不看看你究竟造了多大的孽,做出什么恶事!”
跑过去踩住蛇头,使劲碾着,他又骂:“你真敢想!!!”
“踩得好,照脸踩!”林知意拍手叫好,虽然听不明白,但下意识地共御外敌。
魔君几乎要被折磨疯了,痛苦到了极致,从虚空中翻滚下来,极为狼狈地翻滚在地。
慕千秋落后一步,稳稳站立。居高临下地睥睨着魔君,半句废话都不想多言,抬手结印,欲再度诛杀魔君。
哪知阮星阑脚下太用力,蛇头啪嗒一下,竟被他踩断了,他惊慌极了,望着凤凰与林知意诧异的目光,脱口而出:“我不是故意的,这玩意儿不经踩……”
“无妨。”小凤凰的嗓子里卡了一下,神色不自然地偏转过头,“小事而已。”
林知意缓缓提了口气:“没关系的,大师兄,不会有人怪你。”
“……”魔君便觉拳头都硬|了,胸腔一阵剧痛,从肺管里咳出鲜血来,抬眸望着慕千秋即将完成的法印,眸色都暗沉了几分,哑着声道,“师尊,你真的……真的不要弟子了么?”
这最后一声,已然带了几分哭音,听得阮星阑都差点平地摔一跤。
便听慕千秋道:“嗯,你瞑目吧。”
阮星阑立马道:“祝你死的瞑目!”
林知意想了想:“祝你含笑九泉。”
小凤凰沉默了许久才道:“祝你不得好死。”
“……”
法印已毕,整个空间登时亮如白昼,慕千秋驱掌打向魔君的天灵。
不出意外的话,魔君便要当场魂飞魄散,永不超生了。
哪知在这紧要关头,便听一声厉呵:“谁敢动我主人!”
自远处嗖得一声窜过来一支通体苍翠的竹子,与法印相撞,便听啪嗒一声,竹子断成两截。
郎竹的本体被毁,猛吐了口血,舍命抱住魔君往后翻滚。
阮星阑的体内有郎竹半颗妖丹,郎竹重伤,他也受到了不轻的反噬。
当即后退一步,耳边立马传来两道声音:
“师兄,小心!”
“阮星阑,小心!”
两只手一左一右横在阮星阑的后腰,稳稳将他托住。阮星阑深呼口气,极力压制住想要吐血的冲动,望着眼前二人道了句谢。
才要站好,脚下一软,又要跌下去。这回二人又同时伸手去接,哪知阮星阑整个飞了起来,竟被一束灵力勾住腰带,直直飞到了慕千秋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