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死她了。
躺倒沙发上后, 邱离还在哼哼：“啊，灯怎么在转圈？”
言晓：“……”
她没吭声，坐了一会儿就起来去厨房给醉猫接水。
“喝点水, ”她坐到沙发上, 把他脑袋抬起来：“下次不准再喝了！”
邱离使劲动了动，没能抬起来，言晓实在没办法, 找了吸管过来塞他嘴里：“这样喝吧。”
原本还算乖巧的邱离突然变得很暴躁，他一把推开言晓的手，冷着脸道：“我不喝牛奶！”
言晓看了看手里的水又看了看突然发火的邱离。
什么牛奶，哪里有牛奶？
“别闹，”她拍了拍他的脸：“这是水，你看清楚。”
邱离眉头拧着，盯着习惯，不高兴地道：“我不喝牛奶！”
言晓简直哭笑不得，想了想，逗他：“不喝牛奶？那你以前也没少喝啊！”
邱离怔怔地盯着吸管看了会儿，突然抬眼看向言晓。
言晓被他这个湿漉漉红彤彤的眼睛盯得有点不自在，她转身去了洗漱间，洗了条毛巾出来给他擦脸。
他也不动，也不说话，就睁着眼睛看着她，湿毛巾把他额前的头发打湿，看上去又乖又软。
“我不喝。”他说。
言晓乐了：“不喝？我以前给了你多少牛奶，你少喝了吗？”
邱离：“……”
他又不说话了。
看他这样，言晓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平日里心机得要死，还使出必杀技来整她，结果呢，喝醉了却这么乖，还傻乎乎的。
她玩心大起，伸手戳了戳邱离的脸——他脸上没什么肉，但戳一戳还是很软的，手感特别好，她没忍住就戳了又戳。
“你说你不喝牛奶，”言晓想了想，决定顺着他的话问：“为什么？不喜欢喝啊？”
邱离眨了眨眼，两只眼睛亮得惊人。
“嗯。”他道。
言晓笑出了声。
都说酒后吐真言，邱离这心机反派怎么喝醉了还带撒谎的？还撒得这么真！
要不是认识他这么多年，都要被他骗了。
“不喜欢？”她捏了捏邱离的脸，故作凶狠：“不喜欢我给你你还喝那么欢快？”
邱离：“因为是你给的。”
言晓：“……”
她捏他脸的动作一顿，整个人都像是被重锤锤了一样，有点发懵。
愣了半晌，她突然凑近，和邱离对盯着看对方。
她倒要看看反派的心理素质到底有多高，喝醉了都不忘兢兢业业整她。
邱离神色毫无变化，明显醉的意识不清了，见她凑过来，还冲她眨了眨眼。
言晓认怂，她重新拿起杯子，把吸管递到他嘴边：“喝水。”
邱离刚要再重复‘我不喝牛奶’，言晓就把脸一板：“喝！”
邱离：“……哦。”
他乖乖叼着吸管喝水。
一口气喝了一杯，松开吸管后，又道：“我还想喝。”
言晓没忍住，在他脑袋上rua了一把：“等着。”
等言晓接了水回来的时候，邱离已经睡着了。
额发还湿着，黏在额头上，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乖得让人心疼。
站在沙发前看了一会儿，她轻轻叹了口气，把水杯放到了茶几上。
她其实有点理解他为什么喝酒。
换做是她可能也会难过。
可难过又能怎么样，事实不会改变，邱家对他的态度也不会改变，平时看他挺酷挺潇洒的，今天怎么就执拗了？
怕他睡着了会吐，言晓也不敢走，就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坐着，盯着他看。
坐了好一会儿，原本睡得安安稳稳的邱离突然睁开了眼，像是很慌乱的样子，直勾勾盯着她看。
言晓一脸莫名：“怎么了？”
邱离也不说话，就盯着她。
言晓又问道：“想喝水？还是想上厕所？”
邱离突然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言晓：“………………”
她是不是被一个醉猫吃豆腐了？
“干什么？”她皱着眉头拍开他的手：“不要以为你醉了就可以……”
邱离看着她，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还以为是做梦。”
说完，他脑袋一歪，一秒钟入睡，剩下言晓在酒气熏天的客厅风中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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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邱离醒来时，头痛欲裂，浑身的骨头也泛着酸，他坐起来按了按太阳穴，刺痛中脑海里自动回忆起了昨晚的事情。
言晓昨晚过来了？
他马上抬头，这才发现自己是在客厅沙发上睡着，身上盖着卧室的毯子，茶几上还放着杯水。
至于言晓，根本没见人影。
他眉心拧了下，又有点怀疑自己是喝醉后的幻觉。
但很快，他就确定了，不是幻觉，言晓就是来了，还陪了自己好久，他好像……好像跟她说了很多话，可具体都说了什么，他又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