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杀手本打算戏弄一番的心思微微动摇。
西蒙家族的防御很弱,这十几天的拉锯战下来他跟泽田家光他们多少有些让步,甚至订下了好好谈谈的时间,不然他现在不会这么安稳的出现在泽田纲吉面前,还停留了那么久。
他原本的打算,是装作受了重伤博得泽田纲吉的同情,然后他会引导着少年去做一些主动又甜蜜的事情,比如骑在他身上吃个橙子。
不能怪他总是想着跟泽田纲吉做那种事情,拿回了身体的他好歹也是肉|体年龄快要三十的正常男性,虽然满足于精神世界的充沛,但……
大概是他对泽田纲吉着了魔,食髓知味,一刻也忍不得。
可是他看着泽田纲吉毫不作假的着急神色,犹豫了。
划过少年耳侧的那滴泪,重重的砸在了他的心上,总归他对泽田纲吉让步了不止一次,多这一次也没有什么。
“在担心我?”杀手压低声音道。
里包恩愉悦的隔着被子搂住了自己的爱人,他一定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么灿烂,才让泽田纲吉瞬间翻了脸,扭着身体背对着他从担心变成了嫌弃不想搭理。
“我被你的父亲们追杀了好几天了,”杀手亲昵的贴着爱人的侧脸,颇有几分郁闷的喟叹道:“抢走小王子的过程真艰难啊。”
“你起来!出去!”泽田纲吉微微有些喘气,这完全是被里包恩压着他还挣扎造成的,“我这里不欢迎您,伟大的杀手里!包!恩!先!生!”
里包恩这几个字被少年念得咬牙切齿,蜷缩于棉被下的双腿使劲的蹬着里包恩的身躯,想把人从床上赶走。
但他还是年少不经世事。
这样送上门来的好机会杀手怎么可能会放过,他的手掀开被子一角,还带着寒气的身体不仅钻进了暖融融的被窝,还过分的把少年当成了抱枕,整个搂近怀里。
“阿纲,”里包恩的声音低沉沙哑好听的要命,伏在泽田纲吉耳侧吹气的时候,让少年干脆自暴自弃的放弃了挣扎。里包恩戏谑的弯着嘴角,轻声道:“别瞪我了,再看下去,我又忍不住想跟你一起回味那天……”
剩下的未尽之语无须劝说,一个暗示,就轻而易举的把泽田纲吉拖入了回忆。
绯红的颜色肉眼可见的飞快的爬上了小教父的双脸,他的表情变化的很多彩,明明灭灭最后僵着身体咬着唇一脸悲愤。
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这么在意!那个人就一点都不放在心上!甚至还这么过分的说出来!
小教父张嘴想说什么,却只是‘你、你、你’了半天,想把自己的脚收回来都做不到,只能做出言语上的谴责。
“你!给!我!滚!”
泽田纲吉被里包恩厚颜无耻的行为气的不行,明显带了哭腔,那声调软软的,尾音柔媚,跟一只灌满了糖水的小甜包没有区别。
只要擦破一个口,就是满口的甜蜜。
里包恩满足的贴在少年白皙的脖颈上亲了亲,才拦着人的纤细腰肢,来了一个深长的能把小教父亲的头晕脑转的法式舌吻。
误惹豺狼,为时已晚,欲哭无泪。
泽田纲吉真的不想承认自己看上的R先生是这么一个没脸没皮的色|魔,所以被逼到了绝境的乖巧小垂耳兔也学会咬人了。
第二次的亲吻也没能成功,里包恩清晰的感受到一个冰凉的东西,抵上了他的胸口。
那是木仓。
杀手没有丝毫的紧张,反而有些欣慰。
他看上的从来就不是什么需要人去保护才能活着的菟丝子,也不是任人摆布随波逐流的布娃娃,而是一头懒洋洋的收敛着自己利爪生怕伤人的幼狮。
里包恩的眼神,是难以言喻的幽深暗沉,他保持着举手投降的姿势跟泽田纲吉一同在床上坐起,低声道:“阿纲,你要开枪吗?”
泽田纲吉拿着木仓的手,难得很稳。
接着里包恩就从他们身上滑落的棉被后得到了答案,他还以为这个小混蛋胆子大了一点,变得有出息了,结果——木仓的保险是上着的。
里包恩有点牙痒痒。
杀手啧了一声,告诉自己不能破坏氛围的在这个时候说教。
等一切都结束了,魔鬼老师暗自心想,他一定得给这个小兔崽子好好上一课,告诉他什么叫做不能心软。
“你出去。”泽田纲吉抿着嘴赌气说。
“你下不了手。”
里包恩无比笃定,泽田纲吉有多天真柔软他一清二楚,更何况,杀手挑眉,以他的实力这个距离哪怕被人扫射也可以毫发无损的脱身。
但接下来的发展彻底出乎了他的意料。
“我知道。”泽田纲吉平静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