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吉君,今天你没来学校是有什么事情吗?虽然拉住了哥哥,但是他一直要去找你练习拳击的样子,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你的,请一定要告诉我呀。——笹川京子】
【泽田君,委员长问了你的事情,明天你来的时候要小心啊。还有,最近你有点不对劲,是发生了什么吗?——草壁】大家……
“大家都在担心你,妈妈问了我好几次了,你还要那样消沉下去吗?”里包恩从墙沿上跳下,问道。
“不,”泽田纲吉认真的看着自己小小的家庭教师,眼神坚定,道:“我不会在那样下去了。”
绝对不能让这样美好的大家,被牵扯到那件事里面。
泽田纲吉握着手机,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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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来年初春的某个周六。
“那我就出去了。”泽田纲吉换好鞋,他回头看了一眼,还是没忍住用力抱了一下妈妈。
“怎么了?纲君?”
泽田纲吉摇摇头,像是对母亲做出承诺,又像是对自己说道:“我会很快回来的。里包恩不在家,妈妈你要照顾好自己。”
“好,阿纲真是长大了呢。快去吧,神社先生还在等着你,晚上回来的时候,妈妈给你做汉堡排吃吧。”
“……恩,那,我出发了。”
“一路平安,纲君。”雨后带着一点湿润气息的风, 吹开了窗帘。
白色的窗帘摇晃着带着阴影,在地上形成移动的光斑。
躺在床上, 脸色过于苍白的少年睁开了眼, 他试着坐起来,可略略抬起头就失败了。
眼前是一片纯白的世界, 床单、墙壁、窗帘,甚至摆在窗旁的桌椅和花瓶,都是白色的。
纯粹到让人有些不适。
我是在哪里?他疑惑的想。
“这里是意大利。”一个熟悉却略带稚嫩的声音回答道。
“意……大……利?”长时间没有说话的嗓音,听起来沙哑的过分, 泽田纲吉微微偏头, 看向了声音的来源。他睁大了眼睛, 惊讶的说道:“里包恩!”
“ciaos, ”杀手举着木仓给他的学生打招呼,“你看起来很意外见到我?”
“不、不是, 咳、咳。”泽田纲吉看起来怂的不行, 如果不是他现在动弹不得, 一定会跟小仓鼠一样把自己整个人都缩到被子里。
里包恩似笑非笑的看着泽田纲吉, 用着一种非常夸张的语气说道:“不错啊,连我也骗过去了。”
纲吉一个哆嗦, 差点被里包恩身上的杀气吓得哭出声来。
他当然能清楚的分辨出这不是对他的称赞, 而这也是他第一次直白的感受到里包恩不悦的情绪。
泽田纲吉侧过头,几个月来略微长长的头发在他的脸上划过一个柔软的弧度。
他看着自己小小的家庭教师,眼里是满满的愧疚。
“对不起……”他小声说道。
杀手看着这个孩子服软认错的样子,仍旧难以遏制自己也搞不清的那一点翻涌的情绪。
无论是成为彩虹之子前或后, 里包恩都见过很多人死前只留一点气息苍白无力的样子,但他从未想过会猝不及防的见到这个孩子也变成那副模样。
冰冷的地面,大片的血迹,和血迹正中的他。
杀手很生气。
为了一半的可能性去送命,而且根本没了解清楚事情前因后果,就轻易的送出信任。这每一点都在杀手难以容忍的地方踩雷。
纵使那个人告诉他泽田纲吉幸运的活了下来,不会再受到地狱的威胁,无名的怒火仍旧充斥了他的胸膛。
杀手在人前维持着一如既往的冷淡样子,他的灵魂却暴虐的想要撕碎一切。
“总之现在也成功了……你就别生气了……”泽田纲吉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微不可闻。
他的眼睛因为紧张而变得水润,怯生生仿佛等待审判的样子,任由谁也都无法再生气下去。
“没有看出你那样的打算,确实是我这个家庭教师的失职。”里包恩突然压低了帽檐低沉的说道。
“诶?等等,里包恩?”泽田纲吉神色慌乱起来,“你别这样……”
“不,确实是我的失误,”列恩在里包恩的手上胡乱的爬着,似乎昭示着自己主人不稳的情绪,“我竟然不知道你在什么时候做出了这种决定,太失格了。”
“里包恩?”
泽田纲吉是真的被吓到了。
他的家庭教师在他的心里一直被各种无情、狠毒、冷酷的名词所代表,尤其是里包恩的独断专治,还经常一本正经强行解释自己做的出格的事情。这让纲吉完全想象不出,里包恩会有这样退步的时候。
哪怕里包恩打他、骂他,都比这样,把他的错误揽到自己身上来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