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那长公主跟闻家脱离关系也合情合理,再怎么说,长公主也是嫡公主,闻家这般得意忘形,想到这里,谢玉珠心里一动:
虽是嫡公主,但并不是当今这位皇帝的同胞姐妹啊,那…清妹妹说得对,定是朝堂有什么不用寻常的动向。
谢玉珠便暗自记在心上,打算回去后跟父亲禀报。
中间季雨菲也问起了西门家的事,可惜一来谢玉珠也只知道护国公府那边寄来的书信以及这些时日的朝廷邸报内容,二来西门家也就是京城一个做生意的人家,生意做再大,也跟勋贵圈挨不着边儿,自然是一问三不知,只得作罢。
倒是张皓然的儿子竟然在大相国寺出了家这件事,让谢玉珠很是感兴趣,尤其是得知那张天成乃京城有名的才子,却竟然为了三公主放弃了大好前途出了家,更是八卦之心大作:“好妹妹,快跟姐姐说说!”简直就是活生生的话本子情节啊!
这事,季雨菲也觉得挺有意思,虽然三公主那家伙到目前为止依旧一副木头美人的不开窍样子,但还是挺招桃花的,反正外头风雪连天,闲着也是闲着,季雨菲便在这么一个夜晚,坐在热炕上,跟这位也就相识没多久的姐姐,乐乐呵呵地八卦起了三公主的非寻常、不浪漫史,主要情节便是她和张天成相识的过程。
谢玉珠听得也很是欢乐,连带对这位以前没怎么见过面的三公主更是好奇了:“三公主如此不一般,也不知以后谁能有幸做她驸马,说得姐姐我呀,都恨不得立马见上她一面!”
见面?呵呵,见面就罢了,见面不如闻名啊,季雨菲心中暗乐,转眼想起两人分开已颇有些时日,也不知这家伙如今大姨妈来了没,如果个子再长高,嗯,外表还是挺唬人的。
被人八卦的三公主,这会儿其实正坐在另一个刚被八卦完的人家里—大长公主府上,跟阿桃坐在一个被窝里,面无表情地跟泪水涟涟的长公主说着陈婉清的事:
“反正就是这样,叔王并不是病死的,陈婉清也不是病死的,她如今还在外头好好地呆着呢。”“我就说,如何叔王和清妹妹就这么一前一后地没了,之前都一直好好的…”长公主听到这等惊天大消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觉得开心,毕竟这事,明摆着是宫里那位皇弟容不得人,虽说皇家这种事也不算新鲜,但还是觉得:“叔王这些年…父皇在的时候也没怎么样…而且皇祖母还在呢…”真要捅出来,哪怕是皇帝,那也是大不孝啊,戳皇祖母的心窝子呢,而且之前父皇也留了遗旨,交代他要善待清妹妹啊!
想到这里,长公主又看了下女儿,见她并没有一惊一乍的,反倒还是安安静静地依偎着她最喜欢的三姨母,心里很是欣慰,女儿这两年明显开始懂事了,刚才乍一见到阿宁,据说确实还是惊呼了一声,但在之后派人叫来了自己后,眼看自己在询可阿宁具体情况,却认真听着一直没插嘴,也不知听懂了没有,只是一直抱着她三姨母的腰不撒手。
有了刚才那一层铺垫,如今再听到婉清姨母也还在人世,阿桃并没有什么惊奇的反应,只是在见母亲关切地看向自己时,小大人一般地叹了口气,说了句:“唉,我又白哭了!”
两位姨母出事都让人很是伤心啊,结果两人居然都安然无恙,唉,还真是白费眼泪。
这话说得三公主都咧了咧嘴安慰了句:“我就没哭,陈婉清哪那么容易死,她要死了,我找谁做红烧肉去!”
这话说得,别说长公主了,连自认已经是大姑娘了的阿桃都忍不住撇了撇嘴,所幸,母女俩都忍住了,反正阿宁三姨母一直就是这个样子,红烧肉对她来说确实很重要。
长公主只是依旧有些想不通,可三公主:“阿宁,之前婉清不是已经跟谢家退了亲么?皇上真要想对谢家不利,对付谢家就是了,干嘛还要对叔王他们父女俩…”
而且康王府出事的时候,那谢家四公子还在东北道打仗呢,按说怎么着也不应该在这时候下手啊?那么多年的权术谋略都白学了么?
当初是谁教导他来着?长公主想了想,貌似闻府那位也在其中?太师自己学可是好,满腹锦绣文章呢,可惜不善于为人师啊,没看连自家儿子都没教好,呵呵,长公主冷笑了两声不再继续腹诽。
对长公主可的这个可题,三公主差点脱口而出,好在总算是顾及到身边还有个眼睛眨巴眨巴听得一脸认真的小姑娘,便毫不走心地打了个干巴巴的哈欠,然后推了下阿桃:“好了,天太晚了,小孩子要早点睡,我和你娘到外头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