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俊杰应了声便出去了,季雨菲便招呼白流苏:“流苏你快上炕暖和暖和吧!”
之后三人便围坐在炕上,听着外头时有时无的声音,倒是也不大,但葛俊杰一直没回来,到后来,三人便都有些担心了,景姑姑有点为难,既不放心让一脸担忧的白流苏一个人出去找葛俊杰,也不放心让不会功夫的季雨菲一个人留在屋里,纠结了下,便被季雨菲的主意给说服了:“要不咱们仨一起出去看看吧,就在门口看两眼也成!”
总比三人在屋里干等着瞎担心瞎猜强。
白流苏早就想出去看看了,一听便赶紧下了炕,之后三人便穿戴整齐出了屋,等到了前院,外头的声音就大了一些,倒不是在近处,加上如今大过年的,家家户户大门口都点着灯笼,白流苏便先轻轻把大门打开了一点,之后是季雨菲,然后景姑姑殿后,三人很是小心地出了门。
这一出门才发现,家家户户门前都有人,看来外头动静确实挺大,但相比她们仨贴着墙根出来的谨慎态度,巷子里其余的人家看着都挺悠闲,就那么大咧咧地三五个一群地站一起彼此聊着天,见白流苏她们出来,还都纷纷招呼着“过年好”,把个季雨菲也是看得给惊讶不已,难不成就因为是边境,连老百姓们都彪悍,一点都不怕蛮族入侵?还是说,其实没什么情况,是自家四人过于大惊小怪了?
但葛大哥明明这么久还没回来啊,他可是个谨慎的人,也知道这么久不回来会让人担心。
一时间,季雨菲也是不知该是喜还是忧了。
景姑姑也心中讶异,有心再探听一番,便做出了一副害怕的表情,加上外头天也确实冷,看着就有点抖抖索索的害怕样子,说担心儿子,刚才他已经去了很久还没回来,问隔壁邻居家的女主人外头到底是什么个情况,怎么刚才听着像是蛮族来了?
那邻居家的男人们也都出去看热闹了,这会儿也是老小和女眷们在家,见这位声音很是好听的葛太太一副受到极大惊吓的样子,有心在这家据说是从中南道那边过来的人家面前显摆,便一边把嘴里磕着的瓜子壳往地上一吐,一边很是不在乎地笑道:“咳,就那帮蛮族,怕他们作甚!定然是这个冬天没什么可吃的饿疯了,便趁着咱们大过年的没啥宵禁,想溜进来趁火打劫整点吃的回去呢!放心啦,有咱们将军府在,哼,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灭一双,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这种场面话在景姑姑这里自然没什么用,饿疯了就能趁机溜进来找吃的?那将军府还管用么?便又依旧一副惊恐的样子跟对方打听:“那,往年也有过这等情形么?那这边境也太…”不安宁了吧?难不成将军府徒有虚名?
这一说,那隔壁家的倒是一怔,然后仔细思索了下,摇摇头:“倒是没有…别说往年了,这往上数十年八年的,我们家一直在这住着呢…我想想,还真没有!”
这么一说,她自己也有点怀疑起来了:“也是怪事,这大过年的,按说今年也不算特别冷,那帮蛮族不至于啊…而且将军府逢年过节都是加紧布防巡逻的,就为了让老百姓安心过个好年呢…”如何今年就这么让蛮族给轻易进来了?
这么一想,连带周围几个人,都有点觉得不大对劲了,何况听刚才那喧闹声,也不知是真是假,感觉进来的蛮族能闹出动静来,人数应该不少,再听现在出来的这位葛太太的意思,她那大儿子都出去打探好一会儿了,竟然还没回来,而且自家男人们也不知跑哪里去了,这会儿也都还没回来。
这么一想,胆子小一点的几个便缩缩身子进门去了,在外头也呆了好一会儿了,还是进屋去炕上躲着吧!
景姑姑见问不出什么结果,便带着白流苏和季雨菲深一脚浅一脚地继续往巷子口去,结果还没等她们走到,前头那户人家门口的灯笼暗影里就照见了对面不远处过来的一个身影,三人立马停住,对方也刚好停住了,两厢一对照,还好,彼此是一家人。
于是四人便迅速默不作声地一起又往回走,中间巷子里还在逗留的几个人见状纷纷找葛俊杰询问外边动静如何,葛俊杰都是一脸含笑地回答说自己也不敢走远,晚上还迷了路,后来没听到什么动静便回来了。
作为已经跟这位葛大哥相处了这大半年时间的人,季雨菲一听就觉得有问题,葛俊杰会迷路?还说不敢走远?那定然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动静。
果然,等到四人一起回了景姑姑的正房,葛俊杰便拧着眉头对满怀期待等着答案的三个人先说了句自己的判断:“这件事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