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景姑姑却依旧笑眯眯地做了个阻止的手势,人也坐着没动:“长公主莫急,还有呢!”
“还有?”这下陈婉清也是惊了,燕然城这边的反应也太…强悍了吧?
见她这么一副震惊的样子,景姑姑都看得笑出声来:“看把你给惊讶的,其实也没什么,无非就是我们几个揣测的,加上之前宜江说的谢老夫人在宫中感受到的不对劲,便估摸着,唉!”
说到这里,到底还是叹了口气:“长公主,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想必早已经…”
原来是跟太皇太后有关,这事陈婉清其实早就已经接受了,而且因为康王的死,加上阿济的事,如今她对那位老太太其实也没有太多的感情了,说实话,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接连遭受丧子失孙之痛,尤其康王和大皇子等人还都是非正常的死亡,不管心里何等强悍,人心总是肉长的,加上之前就已经长期卧病在床,这会儿如果不在了,也不算太意外。
听了景姑姑的话,陈婉清便也只是点点头表示赞同:“是的,我也这么觉得。”
见她没什么伤感的样子,景姑姑也算暗自松了口气:“所以啊,我们就大着胆子推测,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多半已不再了,就算在,毕竟年纪摆在那里,估计情况也是很不好。”
“罪己诏里说什么当日那些个驸马人选是太皇太后过了目的,说的阿宁多么不孝似的,那么现下我们也可以说,你父王之死,包括之前孝献太子一家的死,对她老人家造成了重大打击,才导致了她的时日无多乃至…而且之前慈宁宫不是还得替陈长安抚育他那皇长子么?这是什么?这桩桩件件的加起来,才是大不孝啊!”
“所以他自己才是彻彻底底的不忠不孝之人!”陈婉清拍手称快,又恨恨地说了句:“君王无德,天下人尽可废黜之!”
这下好了,如今自己这边名也正了,言也顺了,陈长安,你就等着下台腾地儿吧!
哎呀,想想就好兴奋啊,最好今年就直捣京师报了仇,然后明年自己就可以嫁人了!到时再认回阿济弟弟,然后带着他和宜江去父王的坟前拜祭,陈婉清顿时觉得都不想睡觉了,嘴里叽叽咕咕的,一直拉着景姑姑说话。
“好了,”旁边的陈婉宁忽然说了声:“话说得差不多了,天色也不早了,早点回去歇了吧!”
“还好啊,”正说到兴头处的陈婉清有点愣神,下意识地回了句:“再说会儿话吧!”不是说要举止有度么,那等下也不能跟太师姑姑睡一个屋了,还是眼下多说会儿话吧。
“长公主,有话要么明早再说吧!”没想到景姑姑也起了身,还拉着自己的手一起打算行礼告退了。
等到反应过来,已经被景姑姑给拉着出了院子,好在没走几步就碰到了迎面过来的萧梦醒,这下陈婉清总算是明白了,切,阿宁这是见色忘友啊,怪不得刚才要迫不及待地赶人。
肚子里一边腹诽着,人却赶紧行了礼:“见过文亲王!”
旁边的景姑姑也是跟着行了礼。
说起来,这是陈婉清第一次见到婚后的萧梦醒,本想暗中仔细观察下,可惜大晚上黑灯瞎火的看不大清楚,只是觉得靠着那么点灯笼光,这萧梦醒,嗯,不再是个文弱书生的样子了。
也是,都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亲王了,娶了这么个颜值才干均在线的老婆,而且照阿宁那家伙之前跟自己炫耀的,两人的夫妻生活估计也挺和谐的…哎呀,好羞涩啊,感觉都没法直面这位萧同学了…
之后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起来,对着陌生的床帐顶发了会儿呆,陈婉清发现自己今天居然无事可做,阿宁和景姑姑她们都在忙,流苏有她家阿杰陪着,自己…总不能去找宜江吧?人家肯定也在忙啊。
算了,那就随便逛几天,时间差不多了就回关山城吧,毕竟那边才是大后方。
这么想着,陈婉清便管自己悠哉悠哉地逛起了街,中间有几次跟谢宜江一道出去找了家饭馆吃饭,日子倒也自在。
三天过去,白流苏便回来了,说是阿杰也挺忙碌的,就不给他添乱了,趁早回关山城去。
“行啊,那咱们就再慢悠悠地回去吧。”陈婉清只觉如今诸事顺利,心情很是不错。
结果两人都上了马车了,“哎呀,长公主稍等!”外头传来了王洪发的尖嗓子。听到王洪发这一声喊,陈婉清也不以为意,还跟旁边的白流苏说笑:“难不成陛下还有什么赏赐?”
于是两人又下了马车,结果却得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殿下,皇上让老奴来跟您说一声,京城大长公主府里的心妍县主和护国公府的谢勉公子往西北来了,不过想必还有些时日才能到达。”估计是走得有点急,如今天气也有些热,王洪发看着一头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