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倒好,京城那位是指望不上了,但女帝这边眼看要起来了,怎么办?
搏一搏吧!
万一女帝就成功了呢?她的身手和能耐自己可是亲眼见识过的!
几经考虑之后,梁蒙驿便给许致远赌咒发誓还主动写了封血书,意思是今后便要不遗余力地跟随女帝陛下、尽心尽力为她办事了。
于是在梁蒙驿的帮助和奔走下,许致远断断续续联络上了很多宁国公的旧部,这帮人本来就对梁家父子忠心耿耿,后来因为宁国公父子倒台才不得不隐忍了下来,如今得知原来被宁国公拥立为帝的三公主竟然还想着他们,在梁蒙驿的身份和许致远的口头保证下,终于都点了头。
是以等到那朝廷派去的东北大将军一朝被突然出现的许致远逼着表态支持,才恍然惊觉其实底下这帮人早就已经倒向了在北方道作战的镇国公主,一番讨价还价下来,总算是达成了一个君子协定—
支持收复北方道可以,但不能表态承认镇国公主为帝,最起码不是现在。
本来就不想在邻近的东北道给自家陛下树敌的许致远,便也假装顺势答应了对方的要求,就是个虚张声势被架空的主帅,听他的话,以后也还是有操作的余地。
许致远便也不为难他,只是从此之后便也大大咧咧地在将军府住了下来…端午节过后,哪怕是在北方道这样冬天千里冰封的地方,白天也是艳阳高照了,是以大部分时间陈婉清都会躲在屋里,要么做做针线活,要么研究研究白流苏的肚子,如今她的胎动已经挺明显了,两人有空就会琢磨肚里孩子的性别,顺带着想姓葛的小孩该取个什么样的打气名字。
白流苏的意思是让陈婉清帮着取一个,但自知自己肚里墨水有限,陈婉清觉得还是让爹妈自己先想想。
这天两人又在屋里说起名字的事,丫鬟拿了两封信进来。
一封是谢玉珠写来的,说是心妍县主和谢勉两人已经到西北了,如今正由她和谢夫人等照料着,两个孩子身体状况都挺好,不过都嚷着要早日奔赴燕然城,一个说是找三姨母,一个说是找四叔,大人们拗不过他们俩,便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说是先送到关山城她这边来,就当感受下北方道的气氛也可以,如今已经出发在路上了。
陈婉清觉得,谢玉珠那边可能是因为有点为难,毕竟谢勉是他们家的人,但阿桃一个娇贵的小姑娘,这么千里迢迢地过来,也是很怕照顾不周,而自己毕竟也算是她的姨母,送到自己这边来也算是个办法。
再者,谢勉是个男孩子,如果京城护国公府那边打定了主意要这个长孙多历练历练,那确实也是要送过来的,就算不是直接到燕然城前线,关山城有军队驻扎,也方便宜江和谢远将军他们临时过来探望。
第二封信则刚好是谢宜江写来的,说是在东北道和西北道的支持下,皇帝已经率部重新夺回了第四城,如今正准备攻取第五城,形势非常好,让自己不要担心云云。
两封信看了都让人心情觉得挺好,陈婉清便一边吩咐人开始收拾给两人的院落,一边又交代坐着的白流苏帮自己写封信:“反正你也闲不住,就帮我写封信给谢姐姐吧,就说我这边知道了,会照顾好他们俩的,让她放心。”
唉,回头还是得继续练字,对自己的毛笔字不自信啊,要是有阿济在就好了!
这么想着的陈婉清也是再也没有想到,第二天傍晚,听外头丫鬟来报,说是县主他们到了,高高兴兴地出门去迎接,却蓦然发现,眼前站着的是三人。
哪怕前面明明站着阿桃和谢勉,但陈婉清依旧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两人后头的那个高个少年,而且也不知怎的,哪怕少年看着已经长高长大了,陈婉清却一下子认了出来,眼睛蓦然一酸:是阿济弟弟!
“阿济弟弟!”陈婉清声音颤抖,眼泪已经止不住地落了下来,人更是直接往前走了过去。
“姐姐!”十三四岁的少年,声音已经不再是当初那般的稚嫩,但也还是挺兴奋地走了过来。
真的是阿济弟弟!陈婉清旁若无人一般,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好在旁边一同跟出来的还有白流苏,总算是硬生生止住了陈婉清想要抱着这个犹如失而复得的弟弟当街痛哭一场的冲动,旁边还有两个一直盯着他们好奇看着的少年呢:
“殿下,县主和谢公子—”
“哦对!”陈婉清赶紧擦了脸上的泪,连带着也控制了一把自己的情绪,往后面两人看去:“阿桃,阿勉!”
这一声呼唤,顿时惹得后面的小姑娘也一下就冲了上来抱住了她,高高兴兴地大喊了声:“姨母!我可见到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