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太早了吧?谢宜江有些无语,不过么,想到女儿如果真的嫁给了皇长子,有可能要跟一帮莺莺燕燕的争宠不说,万一以后又出来陈长安那等斜刺里杀出来争储的…天哪,谢宜江也不禁打了个寒颤,不错,是得给燕然开始相看人家了,马上!
“哦还有,强扭的瓜不甜,就算爹娘要赐婚,那也得看皇长子自己愿不愿意,所以,”陈婉清再次觉得自己聪明极了,连带说话时都露出了很是得意的样子,交代自家夫婿:
“一,从现在起,你要教燕然骑射功夫,二,开始给燕然灌输‘臭弟弟’的想法,关山弟弟是要爱护的,阿勉哥哥以后的侄儿也是要疼爱的,但是宫里的桑梓弟弟,嘿嘿,打弟弟得趁早!”
皇长子了不起啊,打你个屁滚尿流,看你还愿不愿意娶燕然!
谢宜江也是被自家夫人说话时一副狰狞的样子给吓到了,为了女儿,清妹妹也是豁出去了啊:“婉清,教燕然功夫可以,可人家毕竟是皇子啊!”
“再者,”说到这里,谢宜江又露出了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燕然以后…搞不好还有妹妹呢,那可怎么办?”啥?还有这种可能性?陈婉清顿时又傻了,半晌才咬着嘴唇说了句:“这种可能性也不一定存在,搞不好…以后都是弟弟呢?”
还都是弟弟,听你这口气…谢宜江看一眼红着脸的陈婉清,不禁心旌摇曳,听了下外头,嗯,女儿被乳娘抱到花园里看鱼去了,那鱼池基本能绊住她小半个时辰,足够了。
便轻咳一声,上前拉住了陈婉清的手,嘿嘿,夫人的手如今可是保养得白嫩滑溜:“那,咱们要不要试试看…会不会是弟弟?”
屋里的爹娘在浓情蜜意,花园里的燕然却气得把手里的半个白馒头都给扔进了水里:“臭弟弟,不乖,抢姐姐的馒头!”
旁边的一堆乳娘丫鬟们顿时都笑了,郡主可真聪明,府里的几条大鱼,愣是被她给分成了“爹爹”、“娘亲”、“哥哥”、“姐姐”、“弟弟”、“妹妹”,而且还一次都不会叫错,也不知她是怎么给区分的。
然后那条异常灵活、总是抢食吃的弟弟鱼最不受郡主的待见,每次都要挨骂,真是可(无)怜(辜)!
扔完了馒头,见还是被臭弟弟鱼给抢了,燕然更是不乐意了,手一伸抱住乳娘:“回去,找爹爹!”
看来国公爷又要安抚女儿听她一堆童言童语的告状了,不过国公爷可真是个好父亲,只要看到郡主,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笑眯眯的。
这次也是如此,听到女儿在院门口大嗓门喊他,也是很快就出来了,不过么,据说长公主这会儿身子有些不适在床上躺着,丫鬟婆子们心知肚明,便很识相地都退下了。
也是,郡主如今都三岁了,是得给她添个弟弟妹妹了。
国公爷和长公主如此恩爱,那会儿整个府里的人都觉得,很快府里就又会多一个小主子了,谁知却偏偏事与愿违,在新婚火速怀孕生下一女后,长公主陈婉清却再也没了动静,反倒是成婚数年未有孕的皇帝,在得了皇长子后却隔了一年又怀上了,三年抱两,生下了二皇子。
这次是文亲王给取的名,叫陈逢吉,据皇帝后来跟内阁所言,当时自己分娩时有些艰难,文亲王便提前给取了这么个名字,说皇帝和肚子里的孩子定能逢凶化吉。
都这么说了,虽然内阁诸人觉得有些遗憾,就算不能跟之前陈家族谱上的“远”字排辈,跟着皇长子的名字往下续也好啊,结果二皇子这名字…唉,算了,好歹是个吉利的名字!
谢宜江却不这么想,回去后悄悄跟陈婉清说了自己的想法:“文亲王这名字取的,我怎么觉得,中间那‘奉’字,总让人想到另外那个‘冯’字呢?”又把皇帝跟内阁所说那番话给说了一遍。
这话一说,陈婉清便也觉得不对了,别人不知道,她可是从头到尾守在皇帝身边的:“哪里有什么凶险!皇帝那身子骨你又不是不知道,好着呢,她不是日常都去上林苑跑马的嘛!”
“中间是有那么一会儿,皇帝忍不住喊疼,生孩子肯定疼啊,然后文亲王便在外头拍门很是心疼的样子,还说什么孩子的名字他都想好了,定会母子平安之类,那会儿我也没多想,旁边的嬷嬷们还一个劲地附和,说皇上乃天子,定会母子平安、大吉大利。”
“要说凶险,肯定是头胎凶险,但一来皇帝头胎其实也还顺利,二来那会儿你不是也在偏殿么,听说那会儿文亲王才叫着急,不是听说急得都一直抠门把手指甲都给抠破了么?”
谢宜江深以为然:“那看来也不是咱们多虑。不过他那般身世,有点念想也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