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不罢手的,其实跟咱家没什么关系,到时让洪伯父多注意一下就好了嘛,不过以防万一,季雨菲的意思是还是转学吧,一般21世纪的很多父母也都是这么做的,怕孩子留下阴影:
“你想啊,父王,陈永旭虽然年纪小,但陈明华已经大了啊,谁知道他会怎么想,而且阿济整天被他们‘外室子’、‘外室子’的叫,我听着都不舒服,阿济的年龄也早就懂事了。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叫陈佳宇的,有空也得跟静娴姑姑说一声,这帮人很没素质,说起来也真是欠收拾!”
这些话不说还好,一说,季雨菲发现康王那脸都黑得跟锅底似的了,拿着茶盏的手也在微微颤抖,凭经验,季雨菲知道她家父王是气得狠了,赶紧安慰他:“父王,可能是我想得太严重了,小孩子嘛,也许都是无心的,一个随便喊,另一个也随便听,没事的,回头记得跟洪伯父说一声就是了!”
康王却似乎没怎么听进去,一个人喃喃自语:“可是宗学里的先生是最好的了啊!”
宗学?哦,季雨菲这才注意到这两个字,宗学的意思就是专门给皇室宗亲开的学堂呗,那又什么可看重的:“父王,先生好自然是好的,可是一个人的品性,恕女儿大胆,还真不是靠好的先生教出来的。”
这话康王也认同,但问题是眼下也找不到一个可以媲美宗学的转学之处啊,这问题愁得康王都觉得头痛了,一直拧眉心。
季雨菲:还好,从头到尾,父王的着眼点都在那学堂和阿济身上,居然一点都没问我为什么会在午休时去找阿济,嘿嘿。
对了!想到找阿济的原因,季雨菲自然就想到了自己本来要让阿济添加的书信内容:她想问谢宜江有没有什么出公差的机会,最好是到京畿道这样的地方,然后自己就找个由头说去沈家探望外祖父母,这样两人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见面了。
而自己的外祖家,不是就是开书院的么,貌似外祖父也是曾跟那位张大学士比肩的当世大儒,要不然女儿也不可能嫁给个亲王!
想到此,季雨菲很是兴奋地转头问康王:“父王,你说,洪伯父会愿意让阿济去京畿道的外祖家读书么?”
这话一问,季雨菲就见康王眼睛一亮,便知自己这提议错不了,果然,康王一扫黑沉的样子,脸色犹如云开雾散,喜滋滋地夸起了女儿:“不错不错,清儿,你这想法真不错!父王明儿就去跟你洪伯父商量!”
如此,一晚上的说话也算卓有成效,以至于等到入睡前,季雨菲在回想当天的事情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代为教训忠王府世孙的事,万一忠王府心疼孙子找上承恩侯府,也不知那位洪伯父或者洪夫人会不会觉得不高兴,毕竟这位阿济弟弟确实是个外室所生的孩子。
再者,康王明日还打算过府去跟洪伯父商量让阿济转学的事,似乎也有点越俎代庖,要么明早跟他说说,先过两天看后续情形再说…
困意袭上来,季雨菲不知不觉便睡着了,等她一早醒来,先是压根儿没想起昨晚的事,等到快中午问起康王的行踪时,才突然想起来自己昨晚的想法,但康王据说大清早就出门去了,只说出去有事。
季雨菲觉得那就只能先看康王那边跟洪家讲了之后的情况再说,等晚上回来后问了下康王,得知并没有去洪家,说过两天看看情况再说。
季雨菲便知道,她这父王也是后来又想过了,觉得此事毕竟是洪家和忠王府的事,康王府太过插手也不太好,等两边大人都了解了情况再说也不迟。
“就是不知那陈永旭有没有跟忠王爷告三公主的状。”季雨菲有点替三公主担心,毕竟她如今也不再是虎贲卫指挥使了,出宫也没有以前那么自由,结果刚出一趟宫,竟然又惹事,也不知陈长安会不会借机找茬。
这一点,康王表示也可以放心:“说起来,此事阿宁是替阿济出头,到时咱们两家少不得也会帮她说说话的,忠王叔总不能光听了他孙子的一方之词。”
又吩咐女儿,近日去趟慈宁宫,借着陪太皇太后说话的机会,把这件事跟她说一说。
对哦,还有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在呢,阿宁还得靠她撑腰,季雨菲高兴地点点头。第二天刚好是旬假,季雨菲便没有进宫,在云湖畔看着练习骑马的阿济和赵佳宇两人,先跟静娴郡主说起了前日学堂之事。
本来微笑着倾听的静娴郡主,渐渐的,脸上的笑容便给收了,到后来,脸色就有些难看了,想也知道,既然那陈永旭等人能管阿济叫“外室子”,那对她家阿宇的称呼也好听不到哪里去,而且这两小家伙平日里好得很,在学堂里自然也肯定是一块儿挨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