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样子?季雨菲下意识地开始想这个问题:哪个时候的样子?骄纵的样子还是发疯的样子?算了,先不想这个了,听她说了再决定吧。
于是在季雨菲和三公主两人期待的目光中,二公主深吸一口气,嘴唇翕动,声音颤抖地对着她们俩说了那么两句:
“你们听好了,他日如果…算了,也没有什么他日,你们姑且这么一听吧,陈婉清,听说谢家小四为人不错,国公爷教导有方,自然是不用担心,陈婉宁,你可要听好了,不,以后可要看好了!”
“知道我为什么叫宋家的人‘畜生’吗?那人对父皇母后不尊,对本宫不敬,国孝期间,竟然,竟然…”到底还是说不下去,掩面而泣。
三公主和季雨菲面面相觑,到底怎么个不敬法?
“喂,陈婉贞,你先别哭,他是不是打你了?”三公主问道。
二公主掩面摇摇头。
“那他是觉得你那时候…嫌弃你了?”季雨菲问道。
那会儿二公主精神崩溃,回去搞不好一副披头散发的疯婆子样,惹宋驸马厌恶了?那可不对。
二公主依旧掩面摇头。
“那他是对父皇和你母妃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还是他…偷偷吃肉了?”三公主为难地挠挠头,想不出别的什么不尊不敬的行为了啊。
季雨菲则又开始回想刚才二公主说的话,竟然还扯到了谢宜江的为人,还说让三公主以后可要看好了,这是什么意思?
二公主的哭声停了下,猛地甩了下帕子,想是被三公主这话给逼急了:“陈婉宁!你听不懂就不要乱说!”
电光石火间,季雨菲忽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二公主,不会是…不会是…?!”一来过于震惊,导致话都说不利索,二来那个答案也实难启齿,所以说了这么半句话后,季雨菲便只是站在那里盯着前面的二公主,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个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的答案。
二公主放下了擦泪的帕子,眼睛也深深地回看着她,倒是没点头,但季雨菲知道,自己应该想对了。
想了想,还是不死心,决定再求证一次:“什么时候?”
二公主仰头哽咽回答:“当晚!”
说完这两个字,季雨菲就眼睁睁地看着眼泪从二公主眼角流下来。
停了一下,二公主喉咙里发出了一点声音,然后又说了一句:“后来,那畜生还想…我以死相逼,才算作罢了。”
说完了,索性把手里的帕子盖在了仰着流泪的脸上。
确认无误了,季雨菲颓然地坐了下来,低头用双手捂住了脸,心里也是堵得厉害。
自己不喜欢二公主是真,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二公主就看自己不顺眼,但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大的恩怨,而且每次二公主都没从三公主那里讨了什么好去。
所以季雨菲对这位二公主喜欢不起来,但也没到讨厌的程度,只想着跟这位高傲的公主保持距离便是。
只是,她再也没想到,这位天之娇女,一日之内丧父丧母不说,原来当晚竟然还遭受了自己丈夫的侵害!
啊,怪不得当时去看她时会那么一副了无生趣的样子躺在床上,怪不得听到“驸马”两个字就会发疯,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这宋昊哲,季雨菲还记得,当初清明节时,第一次在太液池边见到二公主,看着对她还挺惊艳的,虽然二公主看着对这位驸马是不太满意。
后来两人早上拜堂成亲,下午皇帝就驾崩了,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两人只是形式上成了亲,二公主作为女儿自然要守孝,毕竟连季雨菲这样的宗亲都要拖到后年才能成亲,因此无论如何,两人是不能做实质上的夫妻的。
所以这宋驸马就忍不住起了色心、趁着众人纷乱之时强迫了二公主?
真是禽兽啊!
而且是个胆大包天的禽兽啊,二公主不是别人,可是当今皇帝的亲妹妹呢,这宋昊哲就不怕皇帝知道了治他的死罪?
不,不,关键是这人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吧?老婆还在极度悲痛的阶段,你不去安慰不说,竟然还伤口上撒盐、不管不顾地只想着满足自己的兽yu?
所以这事…季雨菲放下手,气愤地问二公主:“这事,陈长安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吧?要知道了这宋驸马还能好端端地活到现在?
对了,也不知他爹宋国公知不知道自己养了个禽兽儿子,之前不是还特意求了太皇太后和皇帝,说要过了中秋、看着儿媳妇身体好转了才能放心回西南么?
季雨菲有点不太确定,陈长安按说应该是不知道的,至于那宋国公,还真不一定了,蛇鼠一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