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康王急喝出声制止女儿继续乱说话:“反了你了,竟然还排揎起”到底不忍说下去,毕竟是自己女儿。
季雨菲撇撇嘴浑不在意,毕竟昨晚三公主已经跟她透露了些信息,说回头会跟她细说,听着去西南道也不是单纯地为了杀两个人,就说么,三公主哪里会是那么冲动行事的人。
康王么向来是保守主义,小心谨慎惯了,说自己两句也无所谓,反正如今计划成功,谢宜江也安全返回了大军,季雨菲只觉春风得意心情爽。
不过康王大清早叫她们俩过来,可不只是为了提醒三公主要低调,照他的意思,最好三公主今日再进一趟宫,好好跟皇帝请个罪担个责,这样回头皇帝就不好意思再怪罪她了,然后便能就坡下驴赏赐她的功劳。
这话三公主还没接呢,季雨菲又不爱听了,反正只要涉及到陈长安,让谁去跟他低头自己都觉得不痛快,当下便反驳道:“凭什么啊,帮了大忙还得去道歉?有没有这样的道理啊!”
得,女儿油盐不进,好在当事人是三公主,康王忍着脾气转头劝三公主:“阿宁,你觉得呢?”
三公主没接话,只反问他:“叔王你是在担心我底下那帮兄弟吧?毕竟皇兄不一定会拿我怎么样,那很有可能会治他们的罪,包括黄平和谢宜江他们,对吧?”
啥,还有这事?季雨菲立马警惕了起来,不是吧?怪不得康王紧张,原来是在为宜江他们考虑啊。
也对,宜江当的是朝廷的官,带的是朝廷的兵,如今却贸然跟着三公主这么个无官无职无任命的公主去了西南道,也幸亏是成功了,要不然虽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那也得是正儿八经的君啊,三公主可不是皇帝啊。
季雨菲就有点歉意地看了康王一眼,自己还是想得太简单了,又着急地问三公主:“父王说得对哦,师出无名,还真有可能借此治他们的罪。”
又转头问康王讨意见:“不过父王,好歹能功过相抵吧?”大不了无功无过好了。
三公主却嘴一咧,探过身子拍了拍季雨菲的肩:“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又对着康王拱拱手:“叔王放心,之前我已有对策,断然不会牵连到其他人,不仅不会,他们也只会有功有赏!”
见父女俩一听都是一副急切的样子,三公主眉毛一扬:“回头再跟你们说,此事很快就会知晓。”
意思是现在暂时不透露?季雨菲有点着急,康王毕竟这方面有经验,打个手势制止了女儿进一步的询问:“既如此,叔王就放心了!”这方面,三公主可从来没掉过链子,想来阿景也好,袁鸣也好,肯定都在事先帮她仔细筹划好了。
想到那两人,康王心里一松,没错,这件事又不是三公主一个人做成的,如此重大之事,事先肯定都一起反复推敲过,断不会鲁莽行事,也是自己多虑了,谢大哥则是爱子心切,关心则乱,看来回头少不得再去跟他说说。
这么一想,康王对这位侄女再无不放心,神色轻松,只笑嘻嘻地转而问起了西南道的美食之类,三公主也不负所望,砸着嘴说起了当地吃到的一种香辣牛肉粉:“可好吃了,那地方湿热,吃了出一身汗,特别舒服,哎对了,就那谁,徐嘉捷,你们还记得吧,就是过年时射箭比我还厉害的,竟然一点辣都不能吃!唉,太可怜了!”
怎么个可怜法,康王父女俩对看一看,都识相地选择了不去问,但凡说到吃的,三公主就不再是那个面面俱到的人了,跟着她的人想来也确是可怜。
三个人便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西南道的美食,外头季嬷嬷急匆匆进来,说宫里来人,请三公主和郡主去趟天牢。去天牢?啥意思?季雨菲直觉地一哆嗦,吓得季嬷嬷赶紧解释:“郡主,宫里只来了几位公公,并没有别的人!”那应该不是押人去天牢的架势,何况那公公还说了个“请”字。
康王则很不高兴,不管是什么个情况,让两个花一般的姑娘去天牢那种阴森森的鬼地方干什么?他那位皇帝侄子是什么个意思?康王感觉肚子里有股无名火很想发作出来。
相比而言,还是三公主最淡定:“走,先问问去!”
一问才知,是那关押在天牢的宋国公宋延泰,昨天下午被告知了他两个儿子的死讯,一开始自然是不相信,后来听说两人的人头都被三公主带回了京城,当时就暴怒扬言要见三公主一面,未获同意。
谁知过了一晚人倒是冷静下来了,宋延泰却依旧坚持要见三公主,且又加了康王府郡主,说要问问她们俩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