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榻枕边,岂容他人鼾睡?!
“皇后放手去做,一切有朕。”
玲珑淡淡的一句话,让乌拉那拉氏顿时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
当两人说过了这事后,玲珑又提起了这些日子后妃出宫一事。
“听闻这些时日皇后曾与后宫妃嫔出宫过几次,不知可有感触?”
乌拉那拉氏没想到玲珑会提起这事,当即愣了愣,随后低下了头,睫毛轻颤:
“臣妾等感沐皇上恩德!若非是皇上,臣妾的还不知道如今宫外早已大变了样!
对了,臣妾今日出宫之时,可是听闻街上的百姓都在夸赞皇上此次慧眼识珠,让神物磷肥传承世间呢!”
乌拉那拉氏兴致颇高地说着,仿佛被夸的是自己,而玲珑今日受到的恭贺之声已经不少了,这会儿倒是能稳得住,只是微微一笑。
“此事文大成当记首功,朕只是将之推出,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倒是皇后,这些日子可还有什么别的趣事?”
乌拉那拉氏听玲珑这么说也是知道今日玲珑想必是被赞美的话听腻了,随后她拧眉冥思苦想了一会儿,然后这才笑着说道:
“要说趣事,臣妾倒是记起一桩事。”
玲珑停下了转动拇指上扳指的动作,颇有兴致的看着乌拉那拉氏,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乌拉那拉氏这才将自己方才想到的事,娓娓道来:
“此前臣妾和熹嫔出宫的时候,
倒是遇到了一群长得奇奇怪怪的人,有黄发有红发,都不是咱们寻常的黑发,那眼珠子看着也和常人不一样,瞧着怪吓人的。
也就熹嫔孩子气,不怕他们,甚至还在那群人差点和我大清百姓起冲突的时候,熹嫔挺身而出,虽与其不通言语,但也连笔带画倒也平息了那场争执。”
乌拉那拉氏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玲珑的脸色,她提起这事未尝不是试探玲珑的意思。
若是皇上希望她们久居深宫如同寻常那般不与外男接触,听她提起此事必将震怒。
而若是皇上不在乎此事,那日后她们一干人等出宫也可以稍稍松快一些。
玲珑听乌拉那拉氏这么说,倒是对那因为自己一己好恶,无端从妃位变成嫔位的钮祜禄氏升起了一丝兴趣。
说起来那还是个小萝莉呢,也是自己此前想岔了。
这会儿听乌拉那拉氏这么说,这熹嫔倒也算是一个外交性的人才,日后若是好好培养,说不得也会大有用处!
只是,乌拉那拉氏……
玲珑唇角含着一丝笑意,抬眼看了一眼乌拉那拉氏,可是语气却淡淡的:
“皇后,朕此前说过,你是朕的发妻,夫妻一体,同尊同辱,日后有事大可直接来问朕,不必这般拐弯抹角。
况且朕让尔等出宫便已经想到了会遇到什么事,所以,不必这么婉转。”
乌拉那拉氏听了玲珑的话,先是一愣,随后面颊涨得通红,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
“臣妾,不是有意的。”
她只是习惯了习惯了面对帝王的时候,小心翼翼的藏好自己的每一丝情绪。
即使皇上现在变得和以往截然不同,让自己那样的安心。
可是,滴水穿石,非一日之功。
乌拉那拉氏没想到玲珑会这么明晃晃地提了出来,这会儿心里又羞又急眼,眼前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
而下一秒,她的下巴便被玲珑轻轻的抬了起来,玲珑看着乌拉那拉氏泫然欲泣的模样,轻轻摸了摸乌拉那拉氏的脸:
“是朕说的重了,难过了?”
玲珑很是明白女子敏感细腻的心思,尤其是像古代女子以父为天,全身心都系在自人身上,是那患得患失的感觉。
所以,
玲珑对于乌拉那拉氏往往存着自己小心思的问话,都只是答得谨慎,尽量不去触动她敏感的神经。
只是她不想让乌拉那拉氏活得这般累,所以这才又一次提了出来,却没想到倒像是吓到了她的皇后。
乌拉那拉氏眼角的那滴泪,终究还是缓缓的滚落下来,随后被乌拉那拉氏慌忙的拭去:
“不,不是的……”
乌拉那拉氏匆忙的说着,可随后又不由哽住。
她几时曾见过皇上这般温柔的时候,只是这般轻轻浅浅的一句话,便足以让她感怀落泪。
“不是就好,好了,宫里的贵妃已经是逢事便哭,朕已经很头疼了,皇后可不能像贵妃那样了!”
乌拉那拉氏原本的眼里还包着泪,听到玲珑说的这话,当即那泪水便憋了回去。
贵妃此人她还能不知道吗?瞧着长了那么一张艳气逼人的脸,看上去就像个盛气凌人的主,可实际上稍有点小事便登时红了眼圈,让人瞧着倒像是被人欺负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