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钮祜禄氏听到齐妃这蛮不讲理的话,险些被她气笑了,只是过后却又冷冷地横了她一眼。
“好,既然齐妃娘娘非要就着这事不放,那我便好好与娘娘掰扯掰扯!
娘娘说是我想要谋害弘时阿哥,那为什么呢?!我倒想问问娘娘,可记得五年前皇上曾下过禁令,凡有子嗣的嫔妃若谋害其他皇嗣,其膝下子嗣一同贬为为庶人,不说我腹中到底有没有孩子?即便是有娘娘以为我是那般愚蠢之人吗?”
齐妃听着钮祜禄氏的话,面色阴沉:
“都是狡辩!”
“狡辩?好这事也不提,那咱们再说说弘时阿哥上面有姐姐有哥哥,我倒是为什么要对他这么一个小人儿下手,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齐妃被钮祜禄氏这话问住了,神情一顿,不知道说什么,而这时玲珑强压着火气,看了齐妃一眼,那眸中仿佛淬了极地寒冰一般,让齐妃只觉得背后都涌起了阵阵凉意。
“齐妃,你过了。”
“臣妾,臣妾不是故意
的……”
齐妃哆嗦的嘴唇想要解释什么?可玲珑却不愿意再听她的话了。
若非是齐妃,又怎么会让耿氏好不容易想探出头来又止了话?!
而现在,玲珑看着又沉默寡言,坐在原地的耿氏那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忍不住有些头疼。
她刚才已经说动了耿氏,可是如今被齐妃这么一打岔,更是只怕又缩了回去!
何况这其中牵扯的并不是只有弘时被害一事,还有那一件至关重要的事!
“笃笃笃——”
玲珑手指点着椅臂,发出了沉闷的响声,刚才因为齐妃和钮祜禄氏的争吵,这会儿殿中一片寂静,听到这声音的人更是噤若寒蝉。
而耿氏原本就被玲珑之前的话而乱了心神,这会儿更是被这敲击的声音弄得有些心烦意乱。
“耿氏,你可想好要怎么回答朕了吗?耿德金并无为官之才,如今好不容易爬上了一级,还是因着朕此前立下的勤勉为功的规矩,难道你真的想要看你阿玛之前做出的种种努力就都化为飞灰吗?”
玲珑低低的说着,耿氏耳朵动了动,想起自己幼时阿玛对自己的百般宠溺,想起自己曾经拿素银簪子让阿玛去办事的时候,阿玛毫不犹豫,半点没有二化的模样,一时之间也心神动摇。
“臣妾,臣妾不是……”
耿氏正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她身边侍立的两个宫女之一拽了拽耿氏的袖子,这让耿氏一下子又闭上了嘴,而玲珑坐在上手,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随后她目光如炬地瞥了一眼那宫女。
宫女?
这让玲珑想起之前赫舍里是才入宫时调查的那桩案子中发现的,被人安插进她府邸中的宫人一时之间眼中闪过了森寒之色。
难不成之前皇后所做下的大清洗还是不曾将这后宫之中这些宫女太监清洗干净?
这么一看,即便是如今大清的国力日渐强大起来,可是她这个皇上所居的后宫之中,还真是步步陷阱!
这么一想,玲珑原本想用怀柔政策让耿氏心甘情愿吐口的心思瞬间淡了。
虽然说严刑拷打之下的证词可能会有些许差异,但是现在她不想再等了。
就在玲珑的眼神中含了杀意的时候,苏培盛接了外面一个小太监的禀报,在玲珑耳边耳语了几句,让玲珑瞬间眼中闪过了一丝光芒。
她就不信有了这事,耿氏还能继续站在那些人的一边!!玲珑抬眼看着耿氏, 眼中含着怜悯:
“耿氏啊耿氏你可当真是你阿玛的好女儿!你心心念念替旁人做事,那你不妨猜猜朕方才得了一个什么消息?”
阿玛?
耿氏面色一紧,下意识的回身去看柳媛儿, 可见柳媛儿面无表情,木头似的立在自己身后,一时之间有些心慌。
“皇上,皇上何出此言?”
耿氏这会儿因为玲珑方才的话,心已经彻底乱了,就连声音都忍不住带上了颤音。
她方才的帕子被玲珑拾了去, 这会儿只得将另一边衣裳的袖口捏得更紧了。
“朕方才得到消息说,你阿玛在府上中了剧毒, 太医所以已经赶去, 可却性命垂危, 你说耿德金好好的在自己的府上又如何能误食剧毒呢?”
是啊, 阿玛在自己府上如何能误食剧毒呢?一定, 一定是她们想杀人灭口!
耿氏脸色苍白的想着,随后立马站起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皇上皇上,臣妾都说, 臣妾都说!只求您不要将此事牵连到臣妾的家人身上, 阿玛他什么都不知道!”
玲珑居高临下地扫视了一眼耿氏, 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
“那么,就看你到底能和朕说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