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段时间每天都会的药,阮熙背脊一阵发寒。
秦琛说,那是给他补身体的药,能让他没那么虚弱,可事实却是他的精神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每当他问起时,那个男人都可以一次又一次面色不改地撒谎,用无数的谎言粉饰真相。
他深陷在秦琛为他织好的网里,从刚开始地不解挣扎,再到习惯麻木,最后失去反抗意识。
驯服一只垂耳兔,只需要用短短一个月。
阮熙从未像现在这样颤栗过。
他凭借着对秦琛的执念来到这个世界,如今这股支撑着他内心的力量轰然倒塌。
秦琛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他为了秦琛连死都不怕,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可秦琛却把他的信任扔在地上狠狠践踏,消磨殆尽。 比起变态般的占有欲,更让阮熙无法忍受的,是秦琛会对无辜的人下手。
就因为阮言知道了真相,秦琛就想残忍地杀人灭口,如果不是阮言拼死逃出来,他将被蒙在鼓里一辈 子。
光是想到秦琛的那双幽深绿眸,阮熙都产生了生理性的惧怕和逃避。
这只冷血蟒蛇不是他要找的秦琛...
他的秦琛绝不会如此令人发寒,更不会伤害他,欺骗他!
再呆在秦琛的牢笼里,他将彻底变成做一只麻木地没有思想的垂耳兔,还会连累到他的家人。
必须要离!
当他脑海里出现这个念头的时候,智脑忽然发出了鲜红的警报,尖锐的声响刺地太阳穴钝痛不已,他捂 着头半蹲在地上,发出难以忍受地嘶叫声。
“嗯啊啊啊啊...”
与此同时,秦琛那边也收到了同样的警报,他神情猛然一变,再次回到房间时就看见阮熙倒在地板上呻 吟打滚。
“小熙! ”秦琛赶紧将阮熙抱起来,用精神力安抚着躁动的垂耳兔。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阮熙满头冷汗,半眯着红眸看向男人,很快就反应过来,眸色渐深。
为什么他一有要离开的想法,智脑就会发出警报,秦琛也随之出现?
连他的智脑都被秦琛监控了,他做过什么事,说过什么话,一举一动秦琛都清清楚楚...
阮熙瞪着血红色的双眸,嘴唇白的吓人,银发被冷汗沾湿以后贴在两鬓,憔悴而悲伤的眼神中夹杂着隐 隐怒火,正要喷薄而出。
“你放开! ”阮熙拼尽全力挣脱,尖声吼道,“滚!我不想看到你!”
垂耳兔在抗拒他的靠近。
眼里的爱意化为泡影,取而代之的是愤然和惧怕。
秦琛面无表情地盯着落空的手掌,片刻后看向阮熙,已经预料到了发生的事,冷峻的脸庞多了几分阴
霾。
看来心软这种情感,就不该出现在冷血动物身上。
祁乐听到动静以后也赶了过来,诡异的气氛扑面而来。
他的心瞬间提了上来,难道...
“过来。”
看到躲避着他的垂耳兔,秦琛的情绪变得烦躁而暴戾,语气强硬到没有拒绝的余地,眸色由幽绿转变为 暗绿。
阮熙没有上前,反而后退了一步。
这才是秦琛的真面目吗?
以往那些温柔宠溺,在他不再乖巧听话地服从时,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需要我说第二遍吗?”秦琛再次强调,语调阴沉可怖,“小熙,躲我做什么。”
说完,他靠近了阮熙,伸出手要抚摸刚长出来毛的垂耳,却听见啪的一声,阮熙重重地扇在秦琛的手背 上。
“为什么...”阮熙声音哽咽着质问,“你不是说...让我变强吗?为什么要毁了我的精神力,为什么要骗 我,为什么要伤害言言!”
垂耳兔口中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秦琛最后的耐心消失了,他抬起阮熙的下巴,厉声问道:“我何时说过这些话?”
阮熙崩溃地哭喊着,“我爱的那个人说过,不是你!”
“阮熙! ”秦琛寒声道,“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阮熙恨恨地盯着他,露出秦琛最不想看到的倔强神情。
“你不是我要找的人。”垂耳兔一遍摇头,一边沙哑着声音轻声说道。
他的秦琛再也不会回来了。
房间死一般的寂静。
令人窒息的气压,侵袭所有人的细胞,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似的。
祁乐心中卧槽一声。
这下全完了,阮熙知道真相后果然想要离,秦琛很有可能会做出无法控制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