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白子莲的识海中,镜不停地鼓动着:“她现在正弱,她抢了你那么多东西,你现在对付她易如反掌……巴拉巴拉……”
可白子莲更关心的是陶昕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看起来还昏迷了一段时间。
“昕来妹妹,你怎么会在这里?”见陶昕来长久不语,白子莲忍不住问道。
见白子莲问话,陶昕来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来。她明明是用符篆改变了容貌再下来的,怎么白子莲竟然一见她就能认出来呢?难道她身上有什么特别的气息?她有几分疑惑,但是马上又想到,符篆之术毕竟也是有时限的,如果她昏迷的时间太长的话,符篆应该也会失去作用了吧。
于是她一边揉了揉脑袋一边起身,因为脑子还有些晕,所以表情也很冷淡,没什么情绪地问道:“你呢?怎么会从上面掉下来?”她这么说,就像是说自己是从上面掉下来的一样。这种说法在平时肯定不会被白子莲采信,但她可不是像陶昕来那样对晋城一无所知的,她这次回来看到了晋城的不同,又经历了这山崖的诡异之处,于是很自然地就联想到“陶昕来是从上面掉下来的”这种情况。
不过,没有时间给她们叙旧了。
紫色的瘴气已经抵挡不住魔气的扩张了,它们已经节节后退,最后迫不得已与魔气混为一体,整个山壁都被魔气侵吞了。与此同时,魔气上升为乌云笼罩着晋城,然后那些乌云不断朝着四面八方发散着魔气,黑色的气体慢慢布满了大街小巷,钻到人们的眼睛里、鼻子里、耳朵里、嘴巴里……
人们开始露出或贪婪的,或残忍的,或暴躁的,或恐惧的等等表达着负面情绪的面孔,很快开始有人叫骂,有人打斗,这些没有修仙基础的普通人毫无防备地被魔气感染,做出平时绝对不会做出的举动,他们仿佛在瞬间变了个人一样,但是他们自己却不自知。
而有修仙基础的人察觉到不对劲,他们能够感应到一股外来的不善的气息萦绕在整个城市上空,让普通的民众变得如此异常,但是他们却没有办法抵抗这些无孔不入的气息和恐怖的力量。
整一座城就像是陷入了疯狂之中,凶狠的化为宰割着的屠夫,懦弱的则转为哭泣着的绵羊。杀人、放火、抢劫、嚎哭、惨叫……
晋城的修道者毕竟是少,他们的能力也很有限,他们首先要保证的是自己的身家性命,在这个基础之上才可能考虑到晋城那些普通人的命运。而这么大面积的魔气侵蚀已经不是个别两个修道者可以解决的了,于是晋城的大家族们纷纷向附近的修仙门派发出求救讯息,可是这些讯息都被弥补的魔云阻挡在晋城之中,就是插翅也难飞出重围。
而在崖底的陶昕来和白子莲则在匆忙形成自身的防护层之后,听到一团漆黑的魔气中一个难听的男声传来。
“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是你们,你们不就是陶家那两个小丫头吗?本以为你们死了,没想到还活着,看来那陶老儿果真是糊弄我们的!”
陶昕来和白子莲俱是一惊,陶昕来想的是枉费她之前千小心万谨慎,虽然感觉不到有人在监视,但还是做足了准备,没想到到头来功亏一篑。白子莲则有些迷糊地想,这人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一直等在晋城就是为了等她们?为什么呢?是什么让他等了这么久还在等待呢?
“既然来了,你们谁也别想出去。我就要问问你们,迈米牙在你们谁的手上?我劝你们最好乖乖回答我,不然的话……哼哼哼……”
迈米牙?什么东西?两个人下意识地对看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迷惑和茫然。
“不愿意说?”他音调提高,“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随着他的话音刚落,陶昕来和白子莲周身防腐层之外的地方便越来越黑暗,那些魔气化作条条长蛇状的攻击波,不断冲击着她们刚刚才建立起的防护层。
白子莲还好一些,但是陶昕来刚才经历过马耳王草的致幻攻击,现在状态还没有完全恢复。她只觉得那些黑色长蛇狠狠咬在防护层上,就像咬在她的皮肉上一样。同时从四面八方传过来强大的挤压力,让她的防护层瞬间变弱了一些,而她本人也不由自主地朝一个方向腾空飞出一段距离,然后趴在地上吐了口血,像是被人揍了一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