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昕来惊出一声的冷汗,这回抓住了那个念头是什么。
这种吸声吸光吸温的黑洞最能引发生物的恐惧,尤其是人的恐惧。他们为了排解这种恐惧,一定会想方设法发出声音,搞出光亮,或者制造出温度来取暖。这无疑都是在暴露自己的位置。而那些肉虫便可以寻过来,把他们当成食物吃掉。
好险,她差点命丧那些肉乎乎的虫族之口了。
她都还来不及感叹,突然又觉得自己的背部贴上了柔软而微冷的地方——这绝不是人的肌肤的感觉,哪怕是玉墨都不会。
她想要挣扎,可是紧接着身前被人死死压住,一双湿润的手开始在她满头满脸乱摸。
尼玛!陶昕来差点要破口大骂,结果口刚张开,一股黏液状的东西灌进来,恶心得她浑身一颤,就要往出吐。
可惜,她的嘴很快被阖上且紧紧捂住,然后又一只手往她脖子上、衣服上、从头到脚摸了个遍。
准确说,这不是摸,尼玛玉墨你把什么玩意儿往老娘满头满身地抹呢?陶昕来是动也动不得,说也说不了,满嘴都是那没什么味道的黏液,虽然没味道,但是感觉很恶心好不好?陶昕来欲哭无泪。
陶昕来猜得不错,把她压在布满肉虫的墙壁上往她身上涂抹黏液的正是玉墨。而那也不是什么黏液,是虫卵里的营养液,这些肉虫原本在卵里时就是在这种营养液中生长的,可营养着呢——虽然是恶心了一些。
现在这些肉虫不以这些营养液为生了,可是闻到这味道还是觉得安心,不会有侵略的想法。这便是玉墨这样做的理由。
不过陶昕来已经被恶心得要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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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虫洞制敌
陶昕来发誓,这是她进入无妄秘境以来,经历的所有艰难的突发状况中,最不能接受的状况,没有之一。
女性对于肉虫以及与肉虫有关的粘液接受度总是要低一些,陶昕来也不例外。虽然理智告诉她,这是为了隐匿需要,但是在心里上那绝对是惨不忍睹的煎熬和忍耐啊。
如果不是玉墨一直在旁边看着她,她说不定早把嘴里那口粘液给吐出来了,虽然那真的没有什么味道,不甜不咸不苦不辣的。
不过,这中隐匿方式的效果真心是好。
玉墨和陶昕来还有阿图三只沿着墙壁往前推进,速度不快不慢,脚步不轻不重,陶昕来都感觉自己走了好远了,可是一直都没有受到肉虫的攻击。有时候,她都感觉到擦着腿肚子而过的肉肉的软软的凉凉的黏腻的感觉,但是那些擦着她过去的生物们一直没有攻击他们,不止没有攻击他们,甚至表现得十分友好,就像对待自己的同伴。
只有阿图新奇而兴奋地感受着这一切,这家话皮糙肉厚鳞片坚硬,大约根本就没感觉出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吧。陶昕来心里把它羡慕了一把。
也不知走了多久,前面隐隐约约有朦胧的光亮,很微弱,但是聊胜于无。
已经习惯了黑暗和寂静的陶昕来眨了眨眼睛,再往前走一段路,就发现她宁愿前面没有一点光线了。
前方唯一的光亮处匍匐着一直巨大的浅黄色的巨蝶。这只巨蝶与之前他们在外面看到的彩蝶差不多大,比它略小一点。它的翅膀虽然没有那只彩蝶鲜艳,不过是单调的鹅黄色,但是他们之前看到的朦胧隐约的光亮正是来自这只鹅黄色巨蝶的一对翅膀。
从陶昕来的角度来看,这对翅膀倒像是夜光的一般。
而在这只鹅黄色巨蝶的身边和身下躺着堆积如山的透明色向灰白色转变的虫卵。
这种场景,陶昕来真是看过一次就不想再看第二次了。这种让人心生恐怖的视觉冲击力真心不是谁都承受得住的。
鹅黄色巨蝶静静地匍匐在那里,一对大翅膀展开铺在虫卵之上,像是在守护着身下的虫卵,但是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它的翅膀竟然是残缺不全的,而且于是靠近虫卵的地方越是残缺。
陶昕来吓了一跳,因为她很快想到这只鹅黄色巨蝶应该是一只雌性蝶,而它现在正在充当它身下那些虫卵们的“食物”!
昆虫世界里有这样的事情,或者是雌性繁衍后代时以雄性为食,或者是雄性以雌性为食,或者是子以母为食,或者是母以子为食。但是,陶昕来亲眼所见还是头一次,这种震撼的感觉是难以形容的。
雌蝶好不挣扎地任由自己的躯体被身下的虫卵一点点吃掉,她的眼睛闭着,仿佛睡着了一般,陶昕来猜想或许虫卵在食用它的时候会不会分泌出一种致迷或者致幻的成分,让雌蝶陷入沉睡之中,只维持着生命而感受不到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