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盯着迟欢,眼里仿佛有一股不明的东西在涌动。
若是以前,迟欢肯定会逃的远远地。
但是现在,她会选择上前,揉揉他的头发,轻声安慰道:“咱们得学会往前看,往前还有很多美丽的风景。”
至于蔚弘,不管他是知道还是不知道王柏文所做的一切,王柏文都独自一人承担了所有,时栗要是想教训蔚弘,是没有任何理由的。
“欢欢姐姐,你可不可以不要揉我的头发?”好一会儿,时栗的眼里才恢复平静,跟迟欢来了这么一句。
“你这头发这么软,我揉揉怎么了?”
迟欢见他都有心思跟她开玩笑了,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时栗这小孩,性格有点点偏激。
她要是不在旁边盯着点的话,以后要是走错路的话,那可就后悔都来不及了。
“欢欢姐姐,你不可以跟他结婚。”
时栗说的话,迟欢理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那个他是蔚弘。
“好。”
反正她也不喜欢蔚弘,蔚弘跟她说结婚的事情也不单纯,她又没那么傻,上赶着去做人家的炮灰。
“姐姐真好。”
“好了,不要表白我了,以后你要是再见到他,不要冲动,要是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就打电话叫我,知道么?”
迟欢并不喜欢跟他玩温情套路,她还是比较喜欢实在一点,比如……
她捏着时栗的耳朵,教育道:“要是不听话,没控制住自己干坏事的话,你就等着我把你的耳朵拧下来,当下酒菜。”
迟欢尽可能的凶巴巴威胁,但是手里的力度确实没有什么威胁力。
但是时栗还是答应她了。
“好。”
今天他看到那个人,确实差点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他想要让他也尝尝他以前所受的苦,但是他看到他那惊恐的样子,突然就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了。
不过是个懦夫罢了,为了钱和权利,都能牺牲自己的婚姻,当真是个没有什么竞争力的对手。
迟欢说的对,要报复这种人,实在是没有必要亲自动手。
他可以想点别的办法,既不会让迟欢为他担心,又能让那个伪君子得到惩罚。
迟欢可不知道他是这么打算的,见他答应了她说的,她也这松了一口气。
她就说嘛,他也不是天生就是反派,还是有救的。
迟欢放心的回寝室去了。
而时栗,却是在寝室楼下面遇到了在等他过来的迟韵。
“时栗,我们谈谈。”
时栗挑眉,看向迟韵。
两人确实是见过,在很多场合。
他知道她叫迟韵,因为,她是迟欢的姐姐,那个迫不及待想要把迟欢赶出她生活了二十几年家的人。
也就只有迟欢,才会那么善良,还会为她说话。
“你跟迟欢是什么关系?”
迟韵其实早就知道时栗的存在了。
在他们还在横店当群演的时候就知道了。
只不过那个时候,迟韵以为迟欢自暴自弃,跟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搅和在一起,以后还会有什么资本来跟她斗?
但是没想到,那个看上去可怜兮兮的毛头小子其实是时家丢在外面的小少爷。
江心慈肯定很满意这个女婿。
她上下打量着时栗。
虽然脸看上去嫩了一些,但是是很讨喜的长相,不过长相都不太重要,重要的是他姓时啊。
时栗任由她打量,在她打量了一圈后,他才出声道:“你是不是想跟我说,我和迟欢是不可能的?”
“我没有想说这个话的意思,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她接近你,可能目的并没有那么单纯。”迟韵跟他分析道:“她搬出迟家,不过是想要装可怜罢了,至于她接近你,自然也是知道你的身份。”
这一点,完全是迟韵猜的。
她就算是猜错了,那也没有关系。
只要时栗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那么这以后肯定会成为他们矛盾爆发的导火索。
“你,不应该去读什么管理学,应该去读心理学,哦不,或者,你应该去看看精神科,咱们学校旁边就是医学院,你现在去,兴许脑子能够早一天康复。”
时栗在笑,但是说的话,确实是不太好听。
对付迟欢之外的人,他的耐性一向不怎么好。
他塌下脸,眼神狠戾:“不要再挡着我了,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迟韵被吓了一跳。
她见过不少形形色色的人,刚刚时栗那个眼神让她感觉有些不寒而栗。
她拧着眉,若有所思的看着时栗的背影。
深藏不露的时栗。
她弯了弯唇,也许,她这便宜妹妹捡到的不是什么大佬,而是一颗炸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