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陛下便要率军返齐,总得让臣妾在回宫后,在沐浴浸香汤之后,再…再行此事。”
慕淮不悦,道:“朕忍不了那么久。”
容晞赧然至极,又探寻似地问:“那…那便用孕中的法子?”
“不成。”
容晞咬唇,回道:“那陛下还是忍一忍罢。”
慕淮没再同这倔强的女人讲话,反是出帐命兵士端来了两盆热水,亦寻来了一块干净的帨巾。
——“过来。”慕淮低声命道。
容晞表情微怯,不大情愿地走了过去,随后便被男人半哄半骗,满身渐变得不余一物。
虽说主帐并无他人,可这样还是让人觉得羞赧万分。
慕淮边在水中攥挤着帨巾,边语气微讪地问:“让你偏要随朕出征,这回可知军中条件的艰苦?”
见容晞并未言语,慕淮掀眸,再度看向了她。
却见容晞的肌.肤依旧白.皙细.腻,就像是个羊脂玉做的美人儿。她举着双臂,将巴掌大的小脸儿侧过了一旁,哭得梨花带雨,娇弱又可怜。
慕淮适才见她过于倔强,这才起了戏谑之意。
但现下这态势,他确实是有些欺负人了。
慕淮将帨巾放入了水盆中,随后忙将身上的外氅解下,亦将其披在了女人的身上。
容晞立即将那氅衣裹紧了几分,她面上稍存愠色,转身便要去睡榻处躺下,她再不想理睬慕淮这个可恶的男人。
男人却及时将娇人儿拥覆在怀,他无奈地温声哄道:“不是你想干净些?朕是在帮你,你哭什么?嗯?”慕淮自是不会懂女儿家的那些小心思, 那时容晞只是稍微对还是四皇子的他有了些好感,却已然嫌弃上自己易容后的平庸长相。谁不希望在喜欢之人的面前,是美好的、干净的。
就算是慕淮用帨巾和热水帮她擦了身, 她还是觉得自己身上不干净, 她就是不想以这样的面貌去同慕淮行这种事。
容晞紧紧了身上披的氅衣,却觉这氅衣外面的纹的绣饰很繁复, 里面的面料却是极为贴身舒适的,而慕淮今日穿的这身蟒纹锦袍她也没有见过。
按说他所有的衣饰,她都是一清二楚的。
那今日的这身衣物, 八成便是他入邺后,衣工现为他制的。
邺国以锦富国,原本这场战争的起因, 也是由于邺国并未履行两国缔结的契约, 拿了齐国的钱,还不将齐国要的锦缎如数奉上。而那邺国君主更是昏聩到, 竟在酒宴上公然辱骂慕淮的皇祖父成帝。
容晞的身量太矮, 这华贵的氅衣几乎拖曳于地。
慕淮见容晞的长睫上还坠挂着水珠, 可心思却明显被这氅衣给分走了,便低声问道:“怎么不回朕的话?”
说罢, 便要去吻她的发侧。
容晞忙躲闪了一下, 慕淮扑了个空。
她觉慕淮真是一点都不嫌弃她,她这头乌发也是数日都未洗过了, 他竟还能下的去嘴?!
慕淮尚算有耐心,又要去啄身前女人柔软的脸蛋儿。
容晞再度避开,复又娇声拒绝道:“臣妾脸上都是斑, 好丑的, 夫君不要亲呐……”
慕淮被她磨缠, 渐渐失去了耐心,眸色也沉了几分。
这女人实在是过于娇气,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他实在是太过宠惯她了,将她惯的都没边儿了。
这般想着,慕淮的语气却是温和的,他用微粝的大手轻轻握住身前女人空着的柔荑,极尽耐心道:“不丑,晞儿无论什么样,朕都喜欢。”
骗子。
容晞虽背对着慕淮,看不见他适才微变的面色,却也一早便清楚了慕淮的那些伎俩。
他现在不再如从前一样,只懂同她来硬的,也会说些温柔的花言巧语,以此来哄骗迷惑她。
她也会如那些多情多思的少女一样,被他哄个几句,就会应下他全部的无耻要求。
而且自她生下琛儿后,慕淮是越来越会哄骗女人了。
慕淮从容晞身后拥覆着她,结实有力的臂膀亦锢着她。
他身量很高大,将娇小的她满覆的严严实实。
容晞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只被狮子按住的兔子。
她美目微转正思虑着对策时,慕淮倏地将她的身子扳正,并让她面对着他。
他适才的语气那么温柔,现下看她的眼神却满带着深晦。
慕淮单手钳住了她的下巴,嗓音低哑地问:“不让朕亲?”
容晞眼神闪躲着,尽量让自己避着男人稍带着灼意的视线,糯声回道:“回齐国后…待臣妾沐完浴,皇上您想怎样,就怎样。”
慕淮却是嗤笑一声,不以为意地回道:“这是自然。“
“那陛下……”
容晞垂眸看了一眼慕淮修长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