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容晞害喜之症好了许多。
她见慕淮今夜食量偏大,便细声问道:“殿下是中午用食不多吗?”
慕淮回道:“孤未用午食。”
前世容晞死后,他一日就用一顿饭,对珍馐佳肴毫无兴味,吃饭只是为了维持生存。
如今看来,他前世早亡,亦与这习惯有关。
容晞轻抬纤腕,为男人舀了勺汤羹,关切道:“殿下日后处理政务时,还是要用些午食的,不然身子该不好了。”
慕淮接过了汤羹,定定地看了容晞半晌。
容晞被他的视线灼得面热,双颊冉起了红意。
慕淮用下了容晞为他盛的汤羹。
忙碌了一整日,回到东宫,有个娇柔体己的女人陪着,又用着热菜热饭。
这一切,都与前世不同了。
其实重生前,这样温暖的日子亦有过。
容晞做他奴婢时,也是陪着他用晚食,温柔又细心地照顾着他。
可那时的他,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直到前世,那女人离开他后,慕淮才意识到,这些看似平淡的日夜相处,于他而言,有多么珍贵。
好在现下,他失而复得。
慕淮低声道:“嗯。”
待用罢晚食,慕淮沐了浴。
他半敞着衣襟,身上略有些熨烫,将床上娇小的女人拥在了怀中。
既已被封了良娣,那明日他便该带着容晞去未央宫拜见帝后。
慕淮叮嘱了容晞几句,怕她会出错。
等册仪之前,他还要寻礼部的人教她礼仪。
容晞此时已然困倦,靠在男人宽阔的怀里眯着眼。
慕淮见此用手指轻点了下她的额头,低声道:“懒女人,孤同你说的话,你有没有听见?”
容晞懵懂地点着头,慕淮已然忘却,她跟了俞昭容多年,亦帮她争过宠。
她对宫中各位贵主,甚至是庄帝的脾性和喜好都很了解。
却还是细声回道:“殿下的嘱咐,妾身都记下了。”
慕淮听她仍唤他殿下,薄唇微抿。
这女人今夜成了他的小良娣,却还唤他殿下。
慕淮将女人柔腻的双手紧握,随后与她十指相扣,置于腰际。
随后,将女人温热娇美的巴掌小脸轻抬,见她仍是一副娇弱困乏的慵懒模样。
慕淮无奈,低首啄吻了下她的柔唇。
容晞阖着双目,觉出了唇上被男人亲了下,唇角亦是微漾。
随后,便将娇小的身子往男人的怀中扑了扑。
慕淮一贯凉薄的眼终于蕴了淡淡的笑意,他道:“还唤孤为殿下?”
容晞嗓音娇娇糯糯,不解地问:“那唤殿下为甚?”
慕淮捏住了女人精致的下巴,嗓音低醇,轻声命道:“应唤孤为,夫君。”听罢慕淮之言,容晞睁开了略有些惺忪的美目,心跳的速度亦渐渐加快。
多年前她还是官家小姐时, 不是没幻想过她未来的夫君到底是何模样。
却从未预料到,自己的夫君竟会是慕淮这样性情强势的男人。
木已成舟, 自己已然有了他的孩子,成了他的女人,慕淮让她唤他夫君, 容晞心中自是稍有雀跃。
慕淮却然是她的夫君。
但爱侣之间,也不一定要称对方娘子, 亦或是夫君。
慕淮向来对她没个称谓,多数称个“你”字, 或者愠怒时直接唤她“容晞”。
容晞记得慕淮的表字,名唤芝衍。
很好听的名字,芝兰玉树,衍若君子。
容晞在心中轻唤了一声慕淮的表字芝衍,语出之言却是乖顺的唤道:“……夫君。”
她声音甜腻,慕淮顿觉自己的心尖被人敲了一下。
光一声夫君自是让人意犹未尽,远远不够。
慕淮薄唇微勾,再度低声命她:“再唤一遍。”
容晞大着胆子将唇畔置在了慕淮的耳侧,轻轻用柔唇亲了下男人的耳垂。
见男人身子微僵,复又稍带着怯意的看着他的眼晴,细声道:“夫君, 你最好了,快些抱着妾身睡下罢。”
这话是对着他耳朵说的,着实如在他心间呵痒。
一想到女人双唇的柔腻触感仍停驻在他的耳垂上,慕淮心中登时变得酥-麻一片, 这劲头沿着四肢百骸直往额头上冒。
他眸色登时一晦,倏地将女人扣在了身|下。
容晞乌黑浓密的长发倏然间若海藻般四散,男人高大的身子落了影,已将娇小无措的她满覆。
此时此刻,她的困意和倦乏顷刻消融,精神立即紧张了起来。
慕淮一手撑着自己的身子,另一首抬着女人精致的下巴,看似强势摄夺,实则极尽小心和克制,深深地吻着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容晞被亲得迷迷糊糊,才倏地意识到自己还怀着身孕,连忙对慕淮喘声道:“…夫君,妾身…妾身月份未做稳,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