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了心绪,秦婉踌躇了片刻便轻声开口:“那,娘你想跟他相认吗?”
原想着各过各的暂时不去管他,可没想到这京城竟然这般的小,现在她娘都无意之间遇到他了,往后被他发现这个店也只是时间问题。
毕竟他们店里的招牌菜定价还是有些高的,来消费的除了家境殷实的商贾,还有不少公务员,与他也算是同事。
听到闺女的问话,秦母倒没再犹豫,果断地摇摇头:“我看开了,今天也一直在想,既然早就没关系的两个人,还需要相认什么?原还想着问问他外公的事情他知不知道,现在想来,知与不知道又有什么意义呢?”
话落秦母轻叹了口气,又呢喃道:“你外公也都走了十几年了,说不定早就投胎去享福了。娘啊,现在只想守好这个店,给你多存点嫁妆,到时候给你寻个好人家,其他的事儿什么也不再想。”
说罢摸摸闺女的长发,秦婉顺势靠在秦母的肩头。虽然她不可能这么轻松地放过渣爹,但是也没有在此刻反驳秦母的话。
只觉得心中有些堵,她娘理应值的更好的人,随即闷闷地开口:“那如果他来找到咱们怎么办?毕竟他今天肯定也看到娘你了。”
秦母轻笑,难得露出几分女儿家的活泼劲儿,柳眉一扬:“找就找吧,该亏心的是他,娘又不怕。”
前一晚心里揣着事儿的徐达安,整夜翻来覆去都没睡好。
第二天就借着拜访友人的理由一大早就出了门,自是去了,昨日遇见的那位与莲娘长相十分相似的女子,所出现过的街道。
可惜一直寻到晌午都没有瞧见人,若不是就发生在昨天,甚至连那女子穿的衣衫都记得清楚,徐达安都快以为是不是他自己出现了幻觉。
瞧了眼天色,无奈只得先回去,想着待到午时过后再来继续寻,毕竟昨日是未时遇见的她。
可惜即便他寻到申时,也亦然一无所获。
而就在离徐达安所寻的街道不远处的西宁街,他所找寻的女子正在热情招待当朝三皇子。
“傅公子,真是让你破费了,竟然给我们准备了这么多过冬的衣物。”
秦母瞧着源源不断送进后院的木箱,当真有些瞠目结舌,这傅公子........还真是热情良善。
“秦姨不必客气,先前在秦家村我也多有打扰,如今你们来到京城,我当然也该尽尽地主之谊。京城的冬天着实要冷上不少,怕你们疏于防寒,便做主订了一批冬装御寒,就是不知道尺寸是否合身,若是不对也可以拿去改。”
说罢,堂内这位皎如玉树般的男人,便徐徐瞧了旁边的秦婉一眼。旁人的衣物是否合适他自然是不知的,毕竟那些都是顺子准备的。
只有婉婉的衣物是他亲自选的面料,报的尺寸,自然是完全不用担心不合身,毕竟小姑娘的身量体型他早了然于胸。
见他明明在跟她娘说话,却偏偏不知收敛的盯着她瞧,生怕别人不知道两人关系不一般一样。秦婉只觉得这人就是故意的,随即也不再看他,径直走进了后院。
取过挂钩上的小竹篮就去了院角的那几棵茶树,刚摘了没一会儿,就听到那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需要我帮忙吗?”
突然的声音差点没将秦婉吓一跳,立刻转过身做贼心虚的瞧了一眼周围。见着人都去了前店,只有平安在另一头劈柴。
方才瞪了傅于景一眼:“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你走路怎么都没声音。”
“难不成婉婉的胆量就这般小?”傅于景揶揄道,说着便走近拿过秦婉手上的竹篮,学着秦婉的手法,像模像样地开始摘茶叶。
见他堂堂一个皇子当真这般没有架子,凶他也不生气,秦婉随即翘了翘嘴角。状似无意地小声道:
“你送那么多衣服过来作甚?根本就穿不完,而且我们先前也置办了一批冬装,就算你是皇子,也不能这般浪费呀。”
傅于景摘茶叶的手一顿,喉间溢出轻笑:“婉婉是在操心我的家底嘛,我虽没有太子财大气粗,但是自家媳妇还是养得起的。”
话落秦婉就是一噎,这人真是相处越久越不正经了,当初那个她一靠近就脸红的人去哪了?
谁是他媳妇,当真不害臊。
思及此,秦婉鼓了鼓腮帮子不满道:“你倒是想得美,我可没答应做你媳妇,咱们这只是在恋爱阶段,往后怎么样还不一定呢。”
傅于景最不乐意听秦婉这些话,也不知是在哪学来的词,当即就恨不得将小姑娘牢牢地箍在怀里,也只有在他怀里才能老实一点。
见傅于景双眸微眯,眼中的神色让她有股莫名的危机感,秦婉果断地朝墙边退了两步。思量到两人实力之间的差距,向来奉行识时务者为俊杰的秦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