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煜对此并无异议,朝政为重,何况宫里本来就不少妃嫔,也不差这一个。
实际上整个宫里,也就前朝看着还像那么回事,后宫……可谓是相当的没规没矩了。
大家都知道,皇上被岑煜迷了心窍,别人是一根头发丝都插不进去的。岑煜虽然担着皇后的虚名,但实际上什么晨昏定省,后宫事宜,例如这宫的月利银子多少,那宫的碳数给的对不对,是一概不管的。
所以嫔妃们权当宫里没岑煜这么个人,成日里吃茶看戏,甚至嫔妃中还内部消化了一下。尹嘉茂自然知道,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不过问。
可是新来的这位西域美人,可能是刚来还没摸清情况,只当自己拿的是一部正儿经八百的大女主逆袭的宫斗剧本,整个人画风都不大对。
先是借着新到宫中一定要向皇后娘娘请安为由,要见岑煜一面,想看看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能让皇上这般死心塌地。
岑煜看着眼前的美人,便知道这身上的装扮,是花了心思的。不张扬,却在细微之处让人眼前一亮;看着是乖乖的,可是乖巧中,透着勾人。
单说相貌,很难说谁更胜一筹,但是和狐狸精比勾人……
岑煜哂笑,还是嫩了些。
“本宫病了许久,连宫里来新人了都不知道,妹妹如何称呼?”
“嫔妾白冷竹,是新封的文贵人。”说着又行起了礼。
“不必拘束,本宫这里原没什么规矩,”岑煜依旧歪在榻上不动弹,“刚进宫就得了封号,皇上定然很喜欢你。”
白冷竹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被黄八柏打断了,“主子,该服药了。”
“文主子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先退下吧,我们主子病中向来是不见人的,今日已是破例,皇上若是知道了肯定要怪罪的。”
白冷竹见岑煜还在病中,未着胭脂就已是这番姿色,心中已知一二,默默退下了。
“你这是做什么,难得来个美人能与我说说话。”岑煜端着药碗,被苦得皱眉。
“快得了吧,我看她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岑煜放碗的动作一顿,“你嘲讽起自己族人倒是毫不嘴软。”
“你头上顶着情劫呢,我的哥,”黄八柏宛若操碎了心的老妈子,“你俩随便吵个架说不定这雷就批下来了,能不能有点忧患意识,这节骨眼上别作妖。”
“你担心什么,”岑煜浑不介意,“我跟嘉茂哪来的架可吵,我们好着呢。”
一个时辰后。
岑煜挨过心脏的一阵刺痛,笑着扶起倒在地上衣冠不整的白冷竹,打趣道,“皇上不喜欢便不喜欢吧,对美人还是温柔些的好。”
尹嘉茂本来午睡的好好的,结果醒来就发现怀里多了一个人。没来得及反应什么,下意识地就把人给踹下去了。
好巧不巧的,岑煜在这会儿就到了。
尹嘉茂看着自己和新封的贵人,两个人衣冠不整,虽然一个人在榻上一个人在地上,但是也觉得,得解释点什么。
然而看岑煜这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气就不大一处来。四舍五入都捉奸在床了,连个反应都没有就算了,还上赶着去扶文贵人。自己伤好全了吗,就去扶别人?
也不知道今天点得什么香,闻着让人烦躁。
紧接着尹嘉茂祖传的,帝王家特有敏感多疑突然上线。文贵人想做什么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但是岑煜赶来的未免也,太巧了些吧?
“皇后来救美倒是挺及时的。”尹嘉茂盯着岑煜,想从对方的表情变化中看出点别的情绪。
尹嘉茂知道,他身边有些人是岑煜手下的。但是他十分确信,今天在身旁伺候的,都是自己的人。
而岑煜能这么快的赶来,证明对方暗处还有人盯着自己。
他们两个人都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了,该说的都说的,该交心的也交心了,岑煜还是这般的不信任自己吗?
岑煜没有回应什么,默默地掐断了正在燃烧的香。这香有令人情动的效果,但是不是对每个人都适用的。比如对尹嘉茂,就只能起到感到烦躁的效果。
岑煜听得出尹嘉茂言语中的不善,只当对方是受到了香的影响,并不恼,“本来想等皇上午睡醒来,没想到刚上撞上了。”
白冷竹一看这情形,赶紧在一旁添油加醋,“臣妾有罪,臣妾一直仰慕皇上,只是今天一时猪肉蒙了心才动了歪心思,没有人知道臣妾要这么做,皇后娘娘真的是碰巧才撞见的。”
“那可真是……太巧了。”尹嘉茂的语气愈发的冷下去。
岑煜懒得解释,伸手掰过白冷竹的下巴,强迫对方和自己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