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远’的名字已经要脱口而出，对上那双深紫色眼眸，下意识换了个称呼。“叔父没那么脆弱。”
这个世界异能者和契约兽可以看做是一体，直接称呼名字显得太过疏离。
不仅疏离了司远，也同样会疏离了司宸。
他及时制止了自己的错误，选择了眼下最合适的称呼。
司宸察觉到陆煜的称呼变化，心中的那两分不自在逐渐散去。
他们本就是彼此最亲近的契约者，也当以亲近的姿态相处。
守护、亲近、占有……亦是合乎情理。
“我相信叔父。”司宸恢复了往日的神态，随后说出了早就做好的决定。“我们将部分证据留在风暴内，为前来调查的人提供方便。另一部分带走，以备不时之需。”
他带走些证据不是担心司远会包庇罪魁祸首，而是为了避免其他意外发生。
“路上我收集到了些碎片，你应该也能用得着。”陆煜将光脑空间打开，像刚刚那样的青褐色碎片还有数十枚。
这些碎片来自于形成第二个风眼的‘陨石’，也是揭露‘凶手’的有力证据。
“这些证据比之前的收获更有价值。”司宸将青褐色碎片收起。“特有的武器碎片，只一种便足以定罪。”
“动用了特有的武器？他们是相信风暴足以将证据摧毁，还是安排了人手来收拾残局？”陆煜心中有自己的猜想，需要人来证实。
“特有武器的材质特殊，的确很容易被风暴摧毁。”司宸看了眼青褐色的碎片，“不过。大型风暴也避免不了漏网之鱼，应该会有人来收拾残局。”
陆煜并无意外之色。“我们至少要留两份证据。”
一份留给前来收拾残局的人，另一份则是留给司远。
司宸点了点头，“留给叔父那份，要用点手段。”
“大型风暴肆虐后会留下不少空间缝隙。”陆煜往风暴外看了一眼，“如果大乌龟在，倒是可以让他帮忙藏匿证据。”
“不用空间手段也可以将证据隐藏。”司宸没想过依靠大乌龟，“这样，更容易被特定的人发现。”
他动手展示了一下，一枚青褐色碎片从两人眼前消失。
陆煜用神念感知了片刻，才察觉到碎片的存在。“科技手段也很不错，接下来就交给你。”
话音刚落，他身形便是一转，改变了飞行方向。
浅金色的光芒内敛，仿佛彻底融入风暴，再无人能勘探到身形。
“这里……”司宸这才发现，两人交谈之间，已经离开了中心的危险区域，速度快的不可思议。
“一个不错的藏匿地点。”陆煜放慢了速度，接过了他没有说完的话。
“不错。”司宸不由勾了勾唇角，将一枚碎片抛下。
他们无规律的从风暴中撤离，没有特意在所有方向都留下碎片。
中心收拢的证据本就只有小部分，剩下的大部分也在风暴中沉浮，自有风暴帮忙填补空缺。某个方向某个区域不存在痕迹，也同样在情理之中。
在陆煜的帮助下，司宸很快就布置好了全部。不仅在风暴中留下了凶手的证据，还留下了些机甲的‘残骸’。
不到半个小时，他们便撤离了风暴区域，比起闯入风暴中心的速度还要快上许多。
飞出风暴区域，陆煜并没有立刻停止秘法，继续朝前飞去。
直至再也看不到风暴的影子，他才停了下来。
“你要变回原形了？”司宸的视线落在那张完美的面孔上，似是想要将他的模样印刻在脑海中。
陆煜笑了笑，“还有一件事要做。”
“什么事？”司宸有些疑惑。
放眼看去，极目所见之处皆是星空。
“很重要的事。”陆煜突然径直向下飞去。
司宸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他的气息内，那对华美的翅膀更是看的格外清晰。
他不由紧了紧抓住陆煜手臂的手，却仍未压下朝着那双翅膀伸手的欲·望。
另一只手探出，指尖先一步触碰到纯白的羽毛。不是熟悉的柔软触感，而是陌生的尖利。手指传来刺痛，一滴血液从指尖低落。
“这种形态的翅膀不能乱碰。”陆煜声音中带着七分笑意三分叹息。
身后的双翼微微颤动，金色的光芒拂过司宸流血的指尖，让那细小的伤势消失于无踪。
司宸正想要收手，却不小心和煽动的翅膀又有了碰触，感觉到的是熟悉的柔软。
下意识抬头看去，对上一双含笑的水蓝色眼眸。
“我的实力不够，做不到让它自动转换形态。”
陆煜的翅膀可以坚硬如铁、亦可柔软似云，而他有幸可以触碰到他的温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