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它对精神力濒临暴走的异能者和凶兽来说，却是一场实打实的灾难。
本来就混乱的精神力会因活跃更加混乱，濒临暴走会发展为直接暴走。
凶兽本就相当于已经暴走的灵兽，在暴走基础上的精神力活跃，会承受更多难以忍受的痛楚。怪不得兽潮中的凶兽会那般癫狂，它们是在用战斗发泄痛苦。
“这笼罩天地的异象，本该是一场难得的机遇。”陆煜试探性的用灵气阻隔周围的雾气，神念‘看着’它们从灵气间穿过。
这种无法捕捉的特性，他们不久前才刚刚见过。
眼前的雾气有着和‘精神毒素’相似的特性，也同样有着相似的效果。
它们短时间给人带来的提升远不如‘精神毒素’，却贵在比精神速度柔和。如果算上炼化需要的时间，比之精神毒素也分毫不差。
“没有正确的使用方法，机遇就变成了一场灾难。”陆煜心中的复杂情绪，尽数化作了一声轻叹。“真是可惜。”
他曾经所在的那个世界，修真者由于资源匮乏无法更进一步，等级上限停留在了筑基期巅峰。
这个世界却是因为资源太过充沛，天地赋予众生的能量太多，形成了人类的灾难和凶兽的悲剧。
陆煜一时竟分不清哪个世界更加可惜。
“兽潮的背景下，让我们忽视了太多。若是换做平常，异能者和灵兽暴走的几率大幅度上升，肯定不会被忽视。”司宸忍不住抿了抿唇。
人族一直都有强者濒临暴走，兽潮出现时暴走的几率会大大提升。可是影响精神暴走的因素有太多，情绪、环境、战斗……
每当兽潮开始的时候，就会有一批精神力濒临暴走的强者主动站出来，用自杀式袭击的方式和对面的凶兽强者同归于进。
他们向来是人类的第一道防线，以至于无法确定异象会对人与凶兽产生精神方面的影响。
早就有人提出过猜测，也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同，却找不到相应的证据。
不过，就算确定了他们又能做什么？
陆煜出现之前，整个星际都没人能解决精神暴走的问题。哪怕只是让暴走的几率降低，也没有人能够做到。
纵使提前确定原因，兽潮的发展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司宸抿起的唇重新舒展，放在陆煜肩头的手掌忍不住用了两分力气。“幸好有你在。”
只要操作得当，陆煜完全可以凭借功法，让凶兽从癫狂的状态中脱离。
“异象造成的凶兽癫狂只是兽潮形成的原因之一，几只幕后引导者没有解决，兽潮就不可能结束。”陆煜不是没想过用功法修正凶兽的状态，可眼下的兽潮并不是一部功法就能解决的事。
凶兽向来以强者为尊，几只幕后引导者俨然已经站在了种族的金字塔顶端。低级凶兽就算摆脱了癫狂状态，也依然会听从幕后引导者的命令。若是贸然的泄露功法，不仅不能让兽潮提前结束，反倒有可能资敌。
“我不会去做不该做的事，只是觉得……”司宸唇角微微勾起。“有你在心里就会多几分希望。”
在灾难中最担心的不是对手的强大，而是看不见希望。
“这次人族有彻底解决兽潮的希望。”陆煜伸手去碰触窗台的阳光，白皙的手掌也在映照下染上了淡淡的殷红，好似在冷玉上涂抹了柔光。
他手掌轻轻一握，像是要将殷红的光芒握于掌心。“为了抓住希望，我们要利用好眼前的异象，尽可能提升人族的战力。个体够强才能更好的应对兽潮，也能减少帝国的损失。”
空中洒落的红光不仅仅映照在表面，更是会透过肌肤进入人体。
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叫喧着舒适，周身的疲惫像是在瞬间一扫而空，却没有带来实质性的改变。
不是光芒没有改变人体的效果，而是他没有想过要留住。体内时刻在运转的功法被刻意停了下来，只为了这一瞬间的感受。
异象带来的两种改变有类似的特征，不主动截留就不会给人造成明显的益处。只是被动的承受，带来的改变极其有限。
遍布世界各处的雾气只是让精神活跃，常年笼罩在雾气中也提升不了多少精神力。洒遍每个角落的红光只是让身体变得舒适，对□□的增强效果微乎其微。
“异象内不同的变化，会给人带来不同的好处？”司宸从陆煜的举动中猜测到了真相。
“雾气作用于精神，红光作用于体质。”陆煜说着再次看向天空，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片刻的沉寂过后，空中又出现了新的变化。拱桥下的天空仿佛化作了一汪湖水，一滴滴水珠自湖中向下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