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煜应该知道缘由。”司远眼眸中有几分好奇。
其他人看到结果多少有些意外，只有陆煜神色没有任何改变，显然是知道些什么。
眼下对帝国有利的局面，很有可能是陆煜一手促成。
“陆玄带给凶兽的那部功法，不仅可以修炼精神力，还能让根基变得牢固。”陆煜开口为众人解惑。
“这么好的功法，凶兽们应该更不可能放弃。”艾科下意识回应。
在场的人之中，数他对凶兽的习性最为了解，清楚它们对实力的追求。
话刚一出口，艾科便反应了过来。“可以奠定牢固根基的功法，开始修炼的时候，修为好像会有所下降？”
陆煜专程为几人定制了功法，他们刚修炼时一个个修为也下滑的厉害，至少会直接下落一个小等阶。如果不是陆煜为他们准备了乳白色液体，说不定还要借着异象恢复异能等级。
艾科对修炼不上心，只想着凶兽的习性，一时倒忘记了功法的特性。
“不错，几只凶兽刚开始修炼，修为都有所下降。”陆煜点了点头，“根基最差的那只，直接下降了一个大境界。”
凶兽的生存环境非常恶劣，大多数根基都不如同等级的灵兽。不过由于身体经历了更多的磨砺，战斗起来又有暴虐的心性加持，发挥出来的战力反倒比大部分同等级的灵兽都要高。
虽然几只凶兽的修为下降了很多，但它们的根基有了巨大提升，战力也有质的飞跃。
可是在没有交手的情况下，其他凶兽不知道具体战力，只能从气息判断出等级。
兽潮背后的引导者发现它们等级下落，对陆煜传承的功法多少会有几分怀疑，不会再急着对帝国动手。
等它们反映过来，再转头对帝国动手的时候，就已经迟了。
癫狂远胜过理智的凶兽，没那么容易引导。纵然真能成功引导回来，也要耗费不小的力气，甚至暴露自身的位置。不论是哪种可能，对帝国来说都比开场面临围攻要好的多。
“原来凶兽已经被误导，难怪它们没有将帝国定为目标。”司远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功法只是一部分，随后的天地异象也功不可没。”陆煜并没有将全部的功劳揽在自己身上。
如果说修为下降让背后的引导者心生怀疑，那么随后的异象则有可能让他们对功法避而不及。
修行一道能量遵循着守恒定理，根基越深的功法修炼起来消耗也就越大。
陆煜传承的功法只注重精神修行和稳固根基，能量吸收速度并没有明显改动。
同样被异象洗礼，同样是吸收灵气化为的水珠，几只得到功法传承的凶兽，进步幅度要比同族慢上很多。
看到这样的功法效果，引导者们肯定会心有戚戚。只有知道功法发挥出来的战力，才有可能改观。
哪怕它们已经准备对陆煜下手，也不会选择现在动手，而是会等一切水落石出。
陆煜是司宸的契约兽，身居帝国疆域腹地。凶兽们想要靠近他，需要耗费不少的代价，甚至有失败的风险。原本隐藏在兽潮背后的引导者，也极有可能会暴露在人类的视线中。
在没有利益的情况下，引导者们也不会选择冒险，趋利避害向来是生物的本能。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种可能。
昼夜交替时的顿悟能让陆煜洗涤心境，同样也有可能让凶兽探寻到几分精神的奥秘。
如果他们已经有了自己的解决方式，对功法就不会再那么执着。
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但未必就没有实现的可能。一切的事物从无到有，都是因为看似不可思议的巧合。
“如果凶兽能从异象中得到适合它们的修行功法，对人类来说反倒是好事。”司远的神色有些复杂。
司家的长辈大多都死在和凶兽的战斗中，他对于凶兽的恨意不比任何人少。可凶兽和人类敌对，也未必是出自本心。
若是从根本上发生了改变，以前的恩怨情仇未必不能舍弃。
不论是从个人的角度来讲，还是以君主的身份去看，他都希望凶兽和陆玄一样拥有理智。
在陆玄出现在帝国的那一刻，这个想法就已经出现，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断加深。
“大家都有相同的期望，可我们不能因此就放松警惕。”司宸忍不住开口提醒。“陆玄带给凶兽的功法只能掩饰一时，一旦它们发现了实情，可能会更加疯狂。”
“凶兽为了追逐更强的实力，能够不顾一切。”艾科了解凶兽的天性，清楚它们的疯狂。
“哪怕他们侥幸领悟了功法，也有可能想要更多。”司宸神色有些凝重，“我们人类知道用其他功法为查漏补缺，拥有理智的凶兽也有可能想到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