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当年跟池仲容起义的元老之一,现在也被封了“胜利侯”。
“为什么?”池仲容问。
“朱敬守狡猾,光靠咱们的探子是探不出来的。”
“而且你想。”
“若是将来咱们用这个女人要挟朱敬守,也要她的配合。”
书卉煞有介事地点头。
“我不是不合作,只是想看点好看的养养眼睛。”
池仲容又要发作,被劝住了。
“王上,反正不是什么大事,不如答应她。”
池仲容心烦,挥挥手让属下解决。
胜利侯叫了所有守卫过来给书卉挑选,其中就有戚康余。
书卉煞有介事地挑挑拣拣,最后选中戚康余时还很“嫌弃”,说。
“怎么都是歪瓜裂枣……算了算了我累了,就这个吧。”
胜利侯暧昧地笑笑。
“姑娘有什么事再吩咐。”
不要误会胜利侯看上了书卉,而是他看上了书卉身后的势力。
通敌叛国可是死罪,池仲容那个傻蛋还整天沾沾自喜。他不愿意再跟着池仲容干了,说不定还能保住姓名。
什么“胜利侯”,全都是狗屁。他到现在享受过一天侯爷的生活吗?手下的人为他累死累活,池仲容转眼就把城池卖给了小王子。他走在自家地盘,甚至还要看那些北元人的脸色!
书卉接到了胜利侯的暗号,心中有了计较。
通过胜利侯,她拿到了大同牢狱的地图,戚康余也偷来了牢房钥匙。
正当两人准备逃跑时,四面八方突然出现了数不清的士兵。
池仲容阴沉着脸,从人群后走出来。
“姑娘,好演技啊。”
“也不愧那张脸,能迷晕我的守卫。”
戚康余紧张地握紧了手里的长枪,将书卉护在身后。
“唉。”
“说你聪明,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书卉摇摇头,叹了口气。
池仲容脸色一变。
“你说什么?”
书卉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嘘”
众人下意识屏住呼吸。
“你听见什么了吗?”
池仲容眯起眼睛仔细去听。
“王,不好了,庆王的军队攻过来了!!!”
“你竟敢戏耍我!”池仲容大怒,抽刀就要朝书卉劈去。
“小心!站到我身……嗯,嗯???”
书卉轻松弯腰躲过了池仲容的刀,一脚把他踹出好几尺。
“……站到我身后。”
戚康余看着心爱的姑娘在人群中大杀四方,默默收起了自己的长枪,跟在她身后兢兢业业地补刀。
朱敬守早就得到书卉的消息,说小王子将大部分兵力调走,准备攻打永平。他才集结队伍下山,从东城门攻入大同城内。
池仲容不懂兵法布防,只是加固了顾帆之前的防守,很快就被朱敬守找到了破绽漏洞。
仓皇中,胜利侯想刺杀池仲容,反而被击杀。
池仲容和朱敬守正面对上,胸口中了一剑,被属下带着仓皇逃走。
八月中,大同捷报,庆王成功收复失地,歼灭起义军残部。
很可惜的是,池仲容逃脱。
沐青天在路上听到消息,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顾帆重新带兵回到大同。
“啪。”
顾帆跪在地上,脸上挨了重重一巴掌。
“弃城而逃,顾帆你真是好样的。”朱敬守愤怒至极。
“你知道大同城中还有百姓吗!”
顾帆转过头,说:“末将知道。”
又是一巴掌。
“你该去所有战死将士的坟前磕头。”
顾帆终于开口了,声音嘶哑。
“王爷就没有牵挂的人吗?”
从前的他不惧生死,现在他怕死,怕极了。
严勋礼不屑地笑了,嘲讽道:“朱敬守,这是你的手下?也不过如此。”
“若沐青天知道,我的生是用无辜百姓的血肉堆起来的。”
“我宁愿他从没遇见我。”
顾帆的信念似乎一瞬间崩塌了。
他当时觉得,北城门叛军也是大明的人,不会对城中百姓做什么。
朱敬守把人轰了出去。
严勋礼好奇地靠过来,问:“诶,明明没人死,你干嘛吓唬他?”
池仲容好面子,打下大同之后,在他眼里,大同百姓就已经是他的子民了。所以允许小王子入城时,他特别强调,只许抢,不许杀。
小王子很重视跟池仲容的合作,便也嘱咐了自己手下的人。
所以大同城中的百姓虽然受到惊吓,但都还安然无恙。
“不杀杀他的锐气,他怎么可能听我的。”朱敬守抄起桌子上的小刀,狠狠戳在地图上。
刀刃劈开了“中都”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