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明明改变的是一些悲剧,一些原本无法挽回的悲剧,她没有伤害好人,没有助纣为虐呀。如果说自私,最多就是为了留下弟弟,改善了自家的经济状况;为了留住姥爷帮助了大姨,改变了姥爷的饮食习惯。
到目前为止,她好像都没有为了自己去利用过重生一回的优势,她怕的就是自己的一些举动会带来某些无法预期是连锁反应。
小心来小心去,还是出事了。到现在她也没弄明白老叔明明在空军搞通讯工程,咋就蹽到前线去了?还重伤?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可要了一家子的老命了。
姥爷见心肝宝贝外孙女闷闷不乐,饭也吃的少了,老伴儿给做的胖头鱼炖豆腐照以前小丫头能吃上一大碗,今天吃了半碗饭还是泡汤勉强吃下去的。姥爷心疼了,要说这孩子,就是太懂事儿了,家里有什么事儿她都上心,跟着操心。
老话说,慧极必伤。其实楚文治并不希望外孙女小小年纪就如此聪慧懂事。小孩儿合该无忧无虑,那些闹心的事儿由大人操心就好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释然
“端端呐,你咋没跟型子出去玩呢?”吃过晌午饭型子就跟街里的小孩儿出去疯去了,二端没去,跟家蹲着长蘑菇。
抬眼看了一下姥爷,二端摇摇头,也不讲话。
瞅那小脸上阴云密布的,楚文治慈爱地摸摸二端的头顶,蹲在她身边,一副要谈谈的架势。
“你是担心你老叔?”打从前儿二闺女把型子和端端送家来开始,这小端端就蔫了吧唧的。
“嗯。”二端闷闷地应了一句,这小丫头有点钻牛角尖来,总觉着是自己改变了老叔的人生轨迹。
“姥爷觉得指定没事,估摸着你爸妈他们应该已经到了京城了。晚上指定能来电话。”楚文治言之凿凿,那周家老小可不像是个短命的孩子。
嘿嘿,别看楚文治一肚子文化,可老爷子也喜欢看些杂书,还会看点面相啥的。
“真的么?”二端心里一直惴惴不安,就怕传来坏消息。
看着外孙女大眼葫芦的样子,眼神里充满了需要一个肯定答案的渴望。
“姥爷啥时候忽悠过你?”楚文治拿出姥爷的款儿,自家的小姑娘还置疑姥爷的话?
望着姥爷故作严肃的面容,二端突然就觉得自己想左了。起码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尽自己的所能去帮助别人,如果一切皆有定数的话,那么她的重生也是定数吧?
她不觉得老叔会有事,即使有事也能逢凶化吉。看着姥爷,她突然就坚信这一点,就如同她坚信自己好好影响姥爷的生活习惯,能让他不会因为脑溢血去世一样。她同样也坚信,上辈子活的好好的老叔,这辈子不会因为她的重生而早逝。
“姥爷,你说我老叔要是重伤的话,是不是得吃点大补的东西呀?”事情已经发生了,二端觉得与其自我怀疑,还不如积极面对,她从来就不是一个认命的主儿啊。
楚文治点点头,这周家老小受的重伤,那是战场上下来的,估摸着元气大伤了。听说是一直昏迷,想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身体太虚弱了,大概流了不少血。
楚文治是黄埔出身,战争离他曾经很近,所以对于这里面的凶险,他比小小的端端认识得更清楚。
“是得吃点大补的东西,咱们东北有山参呐,可惜咱家这疙瘩见不着,没有深山老林。不过你有个姨姥家在大兴安岭,我给发个电报,让帮着淘弄淘弄?”这老山参现在也不多见了,药店里的未必就真。
点头点的脖子都快断了,二端心想这敢情好,给老叔弄根野山参补补,估摸着能挺好。老叔这回指定遭老罪了。
心情好起来,好消息也紧跟着就来了。果然下午就接着老妈的电话,说他们一去老叔就醒过来了,现在人虽然看着虚,但好好养着慢慢就能好。
电话是打到街头扳道岔的值班室,那里离姥爷家不远,值班的大爷是姥爷的棋友,有电话站在街口喊一嗓子姥爷就能听见。这可省老鼻子事儿了。
一家子得到这个消息,总算是放下心来,姥姥听姥爷说要给在大兴安岭图强的姨姥姥发电报,就翻从前姨姥姥给来的信,结果找是找到了,可信封不知道什么时候给耗子嗑坏了一半儿,上面的地址残缺不全了。
“哎,这瘟灾的死耗子!这可咋整?”姥姥平时可不说粗话,今儿也没忍住爆了一句,拿着剩一半儿的信封犯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