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浩锌,你他妈的还真是阴魂不散啊。为了宁殊,跟我杠上了是吧?”郁恒勾起嘴角,恶劣一笑。
“可我这人偏不喜欢成人之美。省省吧你!”
那头的男人语气沉着,“我可以用更贵的东西跟你换。你先让我进来,我们可以当面说。”
郁恒“啧”了声,看了祁瑾然一眼。
“瑾然,你觉得我该让他进来吗?”
祁瑾然喝了口茶,淡淡道,“不妨听听他的条件。”
“行吧,看在你的面子上。”郁恒开了门锁,没一会儿,高大俊朗的男人就从客厅走了进来。
罗浩锌以为郁恒一个人在家,才执意要跟他面谈,直到看到祁瑾然和闻远,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来得不是时候。
“祁先生,久违了。”罗浩锌勉强朝祁瑾然笑笑。
祁瑾然微微颔首,算是跟他打过招呼。两人在宛城商会上碰过几次面,罗浩锌是做电商起家的,这两年公司业务发展得非常迅速,可以说是宛城商界的后起之秀。
“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郁恒握着酒杯,漫不经心地看着他。
“你说的更贵的东西,是什么?”
前几天他参加了一个拍卖会,压轴竞品是一条民国时期的翡翠项链,当时宁殊也在场,他本来想拍下来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宁母,没想到郁恒中途横插一脚,高价拍下了那条项链,他气得跳脚,却又毫无办法,对着罗浩锌发了一通牢骚,罗浩锌最看不得他受委屈,马上就来找郁恒了。
“这个。”罗浩锌从自己的大衣里掏出一个黑丝绒绸缎的盒子,当他打开盒子的时候,闻远忍不住轻呼了一声。
一颗鸽子蛋大的,切面堪称完美的粉钻在黑色垫子中熠熠生辉,光彩夺目。
“这是南非的稀有粉钻,是你那条项链价值的三倍,我用它来换,行吗?”
罗浩锌知道自己在郁恒眼里估计挺可笑的,可他没有别的办法了。最近宁殊对他的态度好不容易柔和了些,他努力了两年,终于看到了些许曙光,如果这次不把握住这个难得的机会,那他这两年的心血就白费了。
别说闻远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就算是祁瑾然,在看到那颗硕大的粉钻后,眼睫都抬了抬。
“罗浩锌,你不至于吧?”
郁恒放下酒杯,站起身,跟看外星人一样打量着神情严肃的男人。
“那个宁殊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值得你为他这么死心塌地的?”
“这是我的私事,恐怕无可奉告。”罗浩锌俊朗的脸紧绷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郁恒。
“你就说换不换。”
“让我想想啊……这个条件还真挺让人心动的。”郁恒抱着手臂,仔细打量了一下他手上的粉钻。罗浩锌以为他心动了,眼底露出一丝喜色,然而下一刻,郁恒便直起身,笑盈盈地看着他。
“很可惜,这个条件对我而言还不够有诱惑力。”
罗浩锌像被人迎面打了一拳,整张脸都显出灰败的神色。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郁恒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桃花眼微眯,从下往上地扫了眼罗浩锌。
“这样吧,你陪我睡一晚,我可以考虑。”
听到郁恒的话,闻远嘴里的茶水差点没喷出来。他艰难地咽下嘴里温热的茶水,看向罗浩锌。
罗浩锌什么时候被人这么羞辱过,一张端正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收起盒子,脸上五彩纷呈,震怒,窘迫,耻辱,不一而足。
郁恒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颇觉无趣。
“这人可真是,一点玩笑都开不起。”
看了场大戏,从郁家出来,闻远眸中的震惊还没褪去。
祁瑾然瞥了眼他的脸,“现在还觉得郁恒人不错吗?”
闻远摇了摇头。
其实他觉得罗浩锌挺可怜的,为了宁殊做到这种地步,也不知道人家会不会多看他一眼。至于郁恒,这家伙逗起人来也太恶劣了吧。
回到别墅,一进自己的卧室,闻远就发现房里的床单和被罩都没了。这让他怎么睡觉啊?
“大概是薛姐今天拿去洗了吧,还没干。”
祁瑾然面不改色地路过。
“那我去二楼”
“客卧的床单也洗了,都没铺。”祁瑾然一脸严肃。
那他岂不是只能去祁瑾然房间里睡了?可两人都好几天没同床了,忽然要去他那里,实在怪尴尬的。
闻远正纠结时,祁瑾然低沉的嗓音响起。
“你的胡萝卜抱枕在我房里,过来睡吧。”
他说完那句话,便进了卧室。
闻远想象了一下祁瑾然顶着一张冰块脸抱着他那个幼稚到不行的胡萝卜抱枕的样子……不行,怎么都想象不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