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冬又看了眼青年鬼,确定他身上没有怨气,结合自身无法脱离躯体的现状,怀疑自己突然苏醒和被困在身体里都和青年鬼的执念有关。
看来要脱离这具身体,得先完成青年鬼的执念。
其实余清冬也想仔细问问青年鬼,确认一下他身上有没有出现过特殊征兆,只是一来青年鬼自己也稀里糊涂的,二来他现在魂体非常不稳定,必须马上超度才能保证魂魄不散轶,余清冬不好耽误,当机立断掐了个诀开始走阵。
青年鬼又茫然又害怕,不由瑟瑟发抖。
他盯着地面逐渐亮起的光芒好一阵,才意识到余清冬是在帮自己,感激不已地向余清冬连连鞠躬。
余清冬看他回过神,抽了个空档向他说明情况,表示将暂时借用他的身体,又问他有没有未了的愿望。
青年鬼害怕麻烦恩人,拼命摇头。
余清冬不耐烦道:“让你说你就说!”
青年鬼没办法,想了想勉强找出个愿望。
他告诉余清冬他想知道自己死亡的真相,如果有凶手,他希望余清冬帮他报仇。
这是应当的。
余清冬点头:“就这一个愿望?我看你喜欢男孩子,生死有别,你那个男神我不能插手,需要我到时候给你烧点别的美男子下去吗?放心,我知道很不错的纸扎老店,百年手艺,质量有保障,用个百八十年不成问题。”
说到这,他顿了下,不紧不慢地补充:“你想要多少都行,各种风情,各种款式,应有尽有。”
“就这一个愿望。”青年鬼不清楚余清冬身份,琢磨着余清冬那个恐怖的实力,战战兢兢抬头,“大王,时代变了,现在不是旧时候了,我们这儿都是一夫一妻、一夫一夫、一妻一妻制,不讲究那个……啥的。大人您要是用我的身体重生,最、最好还是遵守一下法律法规。”
余清冬一愣,表情有些微妙:“我觉得,你可能对我有些误解。我死那会也是一夫一妻制。”
只是同性婚姻尚未合法而已。
青年鬼努力露出个赞同的表情:他懂,华夏往前数几千年也是一夫一妻制,只不过多妾罢了。
一眼看穿对方想法的余清冬:“……”
他这么年轻,哪里像活了几千年的老鬼?
余清冬更直白地说:“我也不是几千年前死的,我死的时候是二十二年前,那时候小灵通都有了。”
青年鬼怔了下,表情有些茫然,显然并不知道小灵通是什么东西。
余清冬好心解释:“一种便携电话,2006年的时候很流行。不过看你的年龄,那会你还没出生。”
青年鬼恍然大悟,脱口而出:“那您更应该遵守法律法规啊!”
都是生长在红旗下的鬼了,可不得遵守宪法吗?
余清冬:“……”
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就这一个执念是吧?好,我会帮你完成的。”余清冬面无表情加快了超度速度,“你在阳间逗留太久不好,快走吧。”
青年鬼一呆:“等等,我还没告诉您我手机支付密码”
余清冬只当没听见,动作更快。
青年鬼身影越来越淡,再不敢废话,在消失前加大音量:“我有记日记的习惯大部分资料都存在电脑里文件夹密码记在褥子下的纸上另外我的支付密码是”
夜风吹过,吹散了他的尾音。
……
送走了青年鬼,余清冬更加困倦,赖好收拾了下散落的面膜,就准备先回青年鬼的寝室睡上一觉。
托记忆碎片的福,余清冬自己找到了宿舍,刚一推门,一个虎背熊腰的大兄弟霍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扬了扬手机,开口就是满满的东北味。
“哎妈呀,冬冬你可回来了!我刚寻思着你个快递也去老半天儿了,再不回来我该给你打电话了。你是搁道上遇着啥事了?”
“没有遇到事。”余清冬随口回了句,无意识扫过这位东北大兄弟,关门的手就是一顿,视线黏在他头顶,半天都移不开。
东北大兄弟没察觉到不对,放下心来:“那就好,你麻溜进来呗,外头老热了。”
余清冬嗯了声,盯着这位室友头顶不放。就在那里,一行“我们是兄弟,我怎么会咕咕你呢”的小字清楚分明,虽然只是普通的黑色宋体,却莫名散发着鸽王才有的气息。
余清冬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一边关上门,一边暗暗掐诀,静心明智。
另一个室友从床上探出头来:“面膜取回来了?什么牌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