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宋望感觉眼前一暗,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挡在了眼前遮住了光。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夜凌寒正蹲在自己边上,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
“嗯……”黏黏糊糊的哼唧了一声,宋望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嘴角,担心自己睡着了流口水。
“起来了,困了回屋睡,这里容易感冒。”夜凌寒看他迷迷糊糊的模样,心里软了下来,抬手摸了摸青年的脑袋,低声说道。
宋望原本的长发秃了一块儿实在太显眼了,一出院就找了一家理发店把剩下的头发都剃了个精光。
也亏得青年骨相优秀,剃光了头发不仅没有拉低了颜值,反而在精致里添了几分阳光的硬朗。
现在宋望是一个圆圆滚滚的寸头,摸起来的手感和原来很不一样,没有以往的顺滑和毛绒绒,薄薄的发茬儿紧贴着头皮,摸上去温温热热有些剌手。
划过掌心有一点儿痒意,截然不同的触感,却意外的有些舒服。
夜凌寒想着,没忍住多揉了两把。
宋望被他揉弄的有些精神了,眨了眨眼睛,翻身坐了起来。
夜凌寒见状站起身来,去楼上的卫生间洗漱,并且换了睡衣。宋望看着他上楼的身影,挠了挠后脑勺,伸手够了茶几上的遥控器,将电视机里的综艺节目调小了声音。
也不知道夜凌寒还会不会下楼,宋望端坐在沙发上,忐忑的等待着,打算跟他们夜总好好唠一唠房间的问题。
等了好半天,终于看见夜凌寒踩着拖鞋围着松松垮垮的浴袍,顶着一头顺毛的头发出来问道:“愣着干嘛?上来。”
“那个。”宋望看着他们夜总藏在浴袍里若隐若现的腹肌,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磕磕绊绊的说道:“我的,我的房间床铺不见了。就是,我还想睡客卧。”
夜凌寒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说道:“东西我让人撤的,你身上有伤口,一个人不合适。”
宋望站在楼下心想,这些伤口也不影响他一个人睡觉啊。
见宋望不上来,夜凌寒颇为烦躁道:“上来。别让我说第三次。”
明明以前恨不得长在二楼的卧室,现在怎么回事儿还矜持起来了,又不是什么大姑娘。
夜凌寒等了几秒见宋望还是没有动作,将手里的毛巾往二楼的栏杆上一掸,“噔噔噔”踩着拖鞋下了楼,将像个木桩子一样的宋望一把扛到了肩上。
真的是扛。
扛麻袋的那种扛法。
“夜总!”宋望只觉得天旋地转,自己整个人就腾空了,被扛着一颠一颠上了二楼,“你放我下来夜总,我自己走!”
“晚了。”夜凌寒冷声道,感受到了青年的不老实,他宽厚的手掌在宋望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威胁道:“别乱动!伤口崩开了要重新缝。”
宋望怕疼,乖乖的停止了挣扎,被稳稳的放在了二楼夜凌寒卧室的大床上。
“夜总,我几天没洗澡了。你也知道。就,一身汗味儿,我还是下去睡吧。”宋望知道夜凌寒有洁癖,故意说道。
果然夜凌寒上床的动作顿住了,盯着宋望看了两秒,淡定从容地说道:“就在这儿睡。”
嗯???
您是夜总吗?是那个别人借宿一下都会给房间消毒的夜总吗?
宋望满脸疑惑。
他眼睁睁看着夜凌寒掀开被子,钻了进来,试图再做一下最后的挣扎:“夜总,我昨天刚刚说完我们……”
夜凌寒不想从他嘴巴里听到那两个字,提前打断道:“你先睡。我们签了合约的,离婚算违约,你赔不起。”他已经不是昨天乍一听到青年这个说法的夜凌寒了,经过一天一夜的冷静,夜大总裁能够面无表情冷静的处理和宋望有关“离婚”的这番说辞了。
宋望即将出口的话一下噎住了,就是这一个空挡,夜凌寒关了灯,调整好了枕头的位置,躺进了被窝,顺便放倒了宋望:“行了。睡觉吧。”
宋望被摁着肩膀,跟夜凌寒一起陷进了被窝里。
二楼的主卧比宋望的房间要大上不少,床铺自然也要大一圈,被褥柔软温暖,隐约沾染了夜凌寒身上的宛若高山雪松般清淡的气息。闻着很让人安心。
两个人以前也不是没在一张床上睡过。而且经常第二天一觉醒来的时候,宋望发现两个人早就滚成了一团。
黑暗中宋望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出神,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却听到身边一阵儿悉悉索索的动静,原本应该已经睡了的夜凌寒支起身来,吓得宋望立马闭眼调整呼吸,用着多年的工作经验兢兢业业的装睡。
宋望放平稳了呼吸,心里紧张的直打鼓但是表面看起来却是平静得很,瞧起来同熟睡的人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