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缪大喜过望,得了应诺后,又作了一番简单的议策,解了当前困境,终于眉开眼笑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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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辛丞老远就看到卧房的窗户忽然被一只纤白的手推开,一只在脑袋边镶了一圈细绒狐毛的脑袋伸出来,晃晃悠悠,冲他挑起眉,扬了扬另一手上的长颈瓶子。
回望过去时,辜辛丞不自觉地柔了眉眼,上前推开房门,有些无奈:“仔细冻着。”
弗禾一耸肩,随手关窗,放下长瓶,然后将冰凉透红的手指熟练地缩进男人的衣袖里,偏头示意:“猜猜那是什么。”
辜辛丞顺着他问:“是什么?”
“薛缪的随手礼。”
“哦?什么珍稀的好东西?”话虽这样问,但天底下珍稀的东西辜辛丞都能给弗禾弄来,见着少年笑呵呵炫耀一样他人送的物品的模样,不免有些微妙的酸意。
弗禾打开瓶塞,手掌轻轻向他那边扇风:“是朝露酒。”语气里带了点试探和期翼的意味,“我能喝的吧?”
辜辛丞微愕,道:“朝露为酿,淡酒亦是酒。”
弗禾颓了,有点泛酒瘾。
但也不是多么要紧的事,把瓶塞套上,放到一边:“人已走了,谈得怎么样?”
辜辛丞多看了那酒瓶一眼,接着将少年的手继续握到掌心里,捧到口边呵出一口热气,然后温柔细致地慢慢揉搓捂热:“送上门的便利。他想夺嫡,而我想把上面的那位拉下来,各取所需罢了。”
弗禾点头,深以为然:“大家都是野心派,只看谁的法子更加高明,更加神鬼莫觉。”
野心派?
辜辛丞一想就明白了这个词的意思,倒也不觉得不对,他的确有野心,就在于身畔之人。
而这则神鬼莫觉之策的思路,也是来源于身畔之人,他不由道:“皆瞒不过你。”
“也不一定,先让我猜猜。”弗禾狡黠一笑,缩在男人掌心里的手指轻轻划动比画,写下一个字。
“晋”。
晋王。
一个绝妙的,几乎不会有人想起的,最佳突破口。
也是剧情里,导致朝堂纷争高点的最终Boss。
晋王不是天生的跛腿,若不是青年时期过分亲近信任自己的亲侄,又怎会半途遭难,残疾终生。
他也是够隐忍,将近三十年的龟缩和伪装,天底下的人都以为,拥有一双长短腿的晋王最是贪财好色、糜烂奢逸。让人彻底卸下防心的同时,也是他得报大仇之时。
现在皇城里那些蛊惑天子的绝色妖姬可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而是晋王听说梵兴帝又有了那方面的性致,投其所好,专门送过去的。
梵兴帝终会为自己的轻视和罪孽付出代价。只不过是节点发生的时间提前了几年而已。
推动节点的幕后之人徐徐绽开浓厚的笑意:“没错。”更细致的谋划,他不会透与旁人半分,却可将其对弗禾放心地全盘托出。
男主的光环又来了,算无遗策,百发百中,真是了不得。
末了,还要强势将功劳往弗禾身上推,“多亏你给的那些锦囊妙计。”
这弗禾就不揽功了,忙道:“我也就是随便在字条里提了一嘴,哪里算得上什么锦囊妙计。”
他看向一边的男人,叹息一声,“一切的周全布置都是你做的,且似乎已无需我再多作参谋,幕僚真要下岗失业了。”
辜辛丞却是挨近抵住少年的额头,闭目低道:“段氏弗禾,非我幕僚,乃是我一生良人。”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一晌的十瓶营养液。
谢谢支持,非常感谢!
第29章 小庶子
大婚之日一天天地逼近,然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如约而至。
一切章程俗礼都简略了许多,弗禾都没觉得做了什么,拜礼就这么结束了。
观礼的人不多,也就一些熟面孔和心腹手下凑了两桌。熟人都早已见惯他俩成天的黏糊劲儿,走形式而已,除了俗套的恭贺之词,并未表现出太多热情。而手下们恪守规矩,要他们在主子的婚礼上瞎起哄,自然也不可能。
反而是远道而来的赵二牛,在人群里鼓掌鼓得最是欢腾:“仙童哥哥当新郎,仙童哥哥成婚喽!百年好合,白头到老!”
辜辛丞眉毛一动,一挥手,召人给他送下了一箱子的珠宝翡玉。
赵二牛打开来看了以后怎么也不肯收:“这些好值钱的,二牛不要。”
赵婆子从后面敲他一记,低骂:“傻子!给你你就收。”
辜辛丞亦言:“收下吧。”
回到婚房后,弗禾笑吟吟地伸来手:“我的呢?”
辜辛丞给他的答复是一个高热的吻,呼吸的交错绞缠中,酒液在唇瓣边愈发醇厚绵密,男人的声音充满磁性:“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