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无疑,正常男子的筋肉骨骼,就是这类微硬的厚实触感。
跟前不久游离于他掌中的,别无二致。
再高大的女人,再娇小的男子,都不会脱离基本性征上的区别。
杜珩郁眯起眼睛,倏地发出了一声嗤笑,猛地转过身往回走。
冯谆被莫名其妙地摸了一把,还在迷惑中,想把人拉住结果滑了手,叫唤道:“干嘛呢,往哪里去?”
杜珩郁只恨自己够蠢,咬牙切齿:“找人。”
冯谆更迷惑,连忙跟上了他风一般的步伐,继续叭叭个不停:“哦哦,找阿情吗?说说嘛,你俩是不是真看对眼了。听哥们儿的一句劝,遇到这种极品就不要犹豫了,该下手就下手。晚了,再碰见,就要往别人的嘴边去抠了。”
杜珩郁被他的形容恶心到,一丝停顿也无,大跨步来到女浴室前,抬腿就是一个猛踹。
轰的一声巨响,惊扰四方。
冯谆刹步后,嘴巴都张圆了。让你抓住机会下手,没让你现在就不择手段。
好歹是有头有脸的豪门公子,勾勾手的事,这样猴急地处理,大可不必吧。
杜珩郁冷寒着一张脸,力道半分不留,第二次发力,门锁被成功踹开,入内后,只见隔间里花洒未歇,喷薄的白色热气弥漫开来,人去室空。
冯谆傻了:“欸?人去哪儿了?”
杜珩郁凝视了墙边一处,双目中渐渐积蓄起代表着怒火的风暴,“从窗户跑了。”
冯谆更觉得奇怪,完全摸不着头脑,“为什么跑?咱们都是文化人,讲究的是一个你情我愿……”
话没说完,杜珩郁调转方向往外拔足,迎面遇上听闻下属汇报情况后就一路奔跑而来的胡蓝。
发鬓微乱的女人扶了扶膝盖,直立后抚平气息,隐隐持着阻拦之势站在对面,脸上是妥帖至极的笑容,不失关怀地表达着慰问:
“杜先生,您遇到了什么问题,需要我提供帮助吗?”
杜珩郁抬起眸子,扫视了胡蓝以及她身后的那群男男女女一圈,愈发觉得自己男女不分,蠢笨如猪。这些年的侦查经验,全都喂到了狗肚子。
一旁的冯谆撩起额前碎发,还在摆弄他的风流倜傥:“有问题,你们那个火辣的美女陪练,怎么突然找不着人了。”
胡蓝的表情真诚而歉疚:“真不好意思,阿情请假回家了,给你换一个成吗?两个或三个,更好的,包管满意。”
冯谆哈哈地笑起来,一个“好”字还没道出口,就被杜珩郁从中强势打断,他目色冷厉如刀,语气震慑感十足:“女浴的窗口通往哪里?”
胡蓝摇头:“我不知道您……”
杜珩郁将证件亮出,攥在手里一字一顿地沉声说:“再见到人,我会让他哭着喊爸爸。”
*
弗禾对于其他地方正在发生的事情全然不知,他压低帽檐,有系统做指引,完全避开了一切有可能捕捉到摄像画面的仪器,以及各种人高马大的安保人员,几乎畅通无阻地离开了苑色。
徒步走在漆黑的夜色里,他甚至有闲暇挑了一家口碑不错的面店,用一碗热腾腾的西红柿鸡蛋面解决了今天的晚餐。
“打包一份土豆牛腩面,谢谢。”兜里仅剩的零钱,从此花光。
弗禾拎着面,七拐八绕,穿过车水马龙和钢铁霓虹,在城市的喧嚣和迷乱里,找到了一个缩着双腿、眼眶鼻子都通红一片的身影。
“太晚了,你该回家去。”他尽量把自己的声音放柔,“女孩子出门在外,单独一个人太危险。”
顾苑西已经坐在这里许久。她刚走出校园没多久,自认还是比较独立坚强的个性,从不把社会上隐藏的潜规则放在眼里,也不觉得有一天,这类规则会被别人用到自己身上。
一时遇见,忿不可遏,就与人产生了冲突。
她没有一点恋爱的经验,却也对爱情充满向往,更知道,那人究竟都对她做了什么。
这是一种侮辱,可是她无处可诉。
手机里的号码点了又顿,选了又停,社会舆论兴盛的大环境之下,顾苑西怯懦了,不是没见识过网络键盘手的恶意。
眼前的陌生人使她重新拾起防备,毕竟一朝被蛇咬。
弗禾对女人没兴趣,一脸花妆的女人就更别提了。
他轻轻放下手里的外卖盒子,“饿了可以吃,不吃可以送给路边拾荒的,别浪费。”还是那句话,“早点回家,好好睡一觉,天底下没有跨不过去的坎,无需徒增烦恼。”
直到弗禾走远消失,顾苑西吸吸鼻子,肚子咕噜地叫,慢慢解开了外卖盒,看清里面的内容后,眼泪像珠子一样从脸颊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