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重生日记_作者:元夜(250)

前爪抓牢,一个灵巧的转身,将愿巫按在了底下!

他浅淡的竖瞳中闪着嗜血的兴奋,带着浓烈的狠意,狰狞道:“给我下去吧!”

愿巫的獠牙鬼面此时与他相比,竟不及他可怖,她咬牙切齿,凄厉的叫喊已然沙哑。

“越凉,你也休想活命!!”

越凉本想甩掉太炀,然而那条黑龙比他还狠,一个翻身趴到他背上,抓牢了他,重量全压上去,这套缠身的动作他太熟练了。

两只玄武钳制着愿巫,轰然坠入山口的灵流泉眼之中,瞬间越过了龙门!

轰!

灵流飞溅,山体震荡!

越凉只觉眼前忽然光芒大增,刺得他几乎睁不开眼。

愿巫有力地挣扎着,那张巫面暴露在光芒下,丑陋又骇人,突兀的铜铃大眼里充满恐惧,拼尽了全力挣扎,欲脱逃出去。

她从前渴望得到的东西,此刻却成了最致命的杀器,要取她性命。

越凉感觉全身痛得厉害,每一寸鳞甲仿佛都被人契进了钩子,勾着他的皮肤狠狠往外拔,要把他撕成碎片。

他却依旧不松手,甚至还有心情扯出一个得逞的笑,眼神决绝。

“这次,还是我赢。”

他压着愿巫,一直沉到了龙门底下。

……

.

……

光影晃动,扑朔。

眼皮好沉,头脑里像是被人塞了一大堆东西,涨得快要晕过去了。

可是晕不了,身体很难受,不动就难受。

越凉长叹一声,艰难地坐了起来。

“我还没……嗯?我没死?”他苦恼地挠着头,忽然意识到什么,直接傻眼了。

那自己现在……在哪里呢?

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周围都是黑暗的,只有中间这方小岛。

光从上面照进来,抬头一望,只留了一方天地,粼粼闪着水光。

周围似有很多灵流在往上涌,透明无色,只是当灵流偶尔泛出流光时,他才能察觉到,原来自己也被包裹其中。

越凉困惑极了,他记得自己抓着愿巫往下砸,掉进了龙门里,都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现在这般,又是为何?

他迷茫地站起身,看了看周围,黑漆漆的,有些害怕。便小声地喊道,“阿郎,你在吗?”

没有人回答他,这座奇怪的小岛上,好像只有他自己。

连愿巫也不见了,活的死的都不见。

还当真是只有他自己。

越凉四顾着,漫无目的地往前走了几步,不知道该怎么从这个地方出去。

他活着,可是太炀却不见了,命契那端也感受不到对方的存在。他心里惶然无措得很。

这座小岛倒不是平坦的一望无垠,还有许多奇怪的苍白色小山峰。与其说是山峰,到不如说尖刺更合适。

越凉慢慢地走着,皱起了眉,越看越觉得眼熟。

须臾,他在一座“山峰”的底下,发现了一点东西。

凑上去一看,竟是一个花纹图案,画的是一朵盛开的小花。

花蕊中心有一处凹陷,看形状,应当是某座“山峰”折断后,留下的伤痕。

越凉惊愕不已,嘴巴微微张开,蹲下身,手掌轻轻放上那个大如深坑的伤痕边缘。

有些冰凉,不是泥土的触感。

是……玄甲的触感。

他凝视着那朵凌霄图样的花,心情复杂。

很久很久以前,他还小的时候,爱美,有着玄武族最好看的玄甲。

某一天玩闹的时候,他从山坡上滚下来,玄甲上的骨刺折断了一支,在甲上留下了一个难看的小坑。

他伤心极了,哭了一整天,吃不下东西。

太炀心疼他,便跑来安慰,“阿凉乖,不哭啦。”

他抽泣着,说话都磕磕巴巴的,“呜,我、我的壳,它、好丑,哇——”

太炀没办法,拿来了一柄小凿子,对他说,“乖乖不哭,给你在上面画一朵花,遮过去,怎么样?”

“好多玄兽壳上都有凿纹呢,给你纹一朵花,把花背在背上,漂漂亮亮的。”

他委屈巴巴的,小眼睛闪着泪花。

“呜,我要、我要最好看的。”

太炀拍着胸脯保证,“当然,夫子今天才教给我的,大家都不会画,只有我会。”

他被“只有太炀会花的花”这个理由打动了,于是乖乖地伏在地上,由着太炀在他背上敲敲打打。

一边还不忘小声提醒,“不要刻歪了。”

“当然,给阿凉的,当然是最好的。”

刻完之后,太炀带他到山泉边一看,当真是非常好看的。花旁边还配了好看的卷草藤纹,与他同龄的小玄兽们都没有。

越凉一下就破涕为笑了,“好看。”又问,“这是什么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