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畜生!他到底还知不知道自己是纪家的人啊?!”
“他恨不得脱离纪家,”严戈之叹了一口气,装模作样地说,“纪家就剩下纪渐这一根独苗,他如今一门心思追着顾令,怕是纪家后继无人……”
纪老爷子一听到这话气得头都要炸了。
严董事长坐在一边淡然地翘起腿,抬手轻轻敲打了一下桌面,慢条斯理地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看纪渐瞧上顾令,可能是喜欢他的眉眼。”在生意场上混,最不缺艳丽的女人和好看的男人。
不过像纪渐十几年来隐姓埋名不传绯闻,倒是没受过多少诱惑。
说白了,没经验才会被迷住。
严戈之和纪老爷子是一丘之貉。
儿子纪成简娶了纪夫人婚内出轨,老爷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让纪夫人发了疯。
可事到如今,纪老爷子还是觉得纪夫人不识大体,简直就是一个不可理喻的泼妇!
严戈之循循善诱,说:“老爷子,我不是一次两次和你说这话了,你心里门儿清,如果没了顾令……”
“万一纪渐他走不出来……”
纪老爷子内心担忧。
“哎,这些都是小事情,你看……”说着严戈之拿出一些照片。
每一张照片上的人都带着谄媚讨好的神情,似乎想被挑选上。
纪老爷子老眼昏花,乍一看,还以为是顾令,吓得打了一个冷颤。
定睛一瞧,这些人都和顾令有几分相似。
严戈之循循善诱。
顾令一死,管是两年、三年还是五年,纪渐终究会走出来的。
到时候,自己给纪渐身边安排几个漂亮的小姑娘。让这些人去模仿顾令,睹物思人,他指不定就找了新欢当个慰藉。
纪老爷子被说心动了。
严戈之见状,心中冷笑,面上神情有些渗人,目的已达到,他就起身告辞:“顾令现在缩在纪家庄园,我是没办法进去了,老爷子您神通广大,定有办法。”
“好……好……”
严戈之离开。
他坐在回家的车上。
副驾驶的秘书询问:“严总,就算没了顾令,对我们也没有利益好处啊。”
严戈之捏紧了手中的雪茄,表情狰狞,而后松开紧蹙的眉心,慢条斯理地说:“从纪渐口中赚钱?”
呵呵,那还是算了吧。
“我让纪老爷子去动顾令,就是想消消心头的这一口恶气。”
谁叫纪渐差点把自己送进去了!
是纪渐那个混账做的伪证,是他一开始想动顾令,结果呢?!
自己替他背黑锅,替他得罪顾令,这一口气不消下去,他夜不能寐!
纪渐喜欢顾令,对吧!
自己借纪老爷子这把刀去杀顾令,让这一对爷孙狗咬狗,而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车带着极致的怨恨疾驰而去……
纪老爷子颤颤巍巍地从床上爬起来,拄着拐杖,吩咐下去说自己要去纪家庄园。
心道只要自己摆明态度,自己一个人或者带一个帮佣进去纪家庄园总归是没问题的。
然而事实却是……
“老爷,纪渐他说……他说……你不配踏入纪家庄园。”
纪老爷子气得直翻白眼。
晕倒过去。
纪渐再接到通知时,是医院给纪老爷子下了病危通知书。
纪渐看向面前的中年人,吓得人低着头不敢说话。
“他要死了?”说罢,纪渐嘴角勾起,脸上的笑容渗人。
中年人吓得擦了一把汗,结结巴巴地说:“少爷,医生说情况不容乐观,您要不要……”
“不去,很忙。”
“但……”中年人急得额头冷汗直冒,眼神左右飘忽,急切切地说,“老爷子真的情况不妙了,他口中还念着你呢,老爷子靠着呼吸机提着一口气,就等着见见你。医生说……”
纪渐身子略微后仰,嗤笑一声,说:“替我转告医生,拔管。”
纪渐盯着面前的中年人,一字一句:“既然那么痛苦地活着,就去死吧。我难道还不够仁慈吗?”
……
驱逐了纪老爷子的走狗。
纪渐在书房内拿出了抽屉中的几份文件,看着上面的红章,冷漠的神情中终于眼神带上了笑意。
而后,他小心翼翼地蒋文件装在档案袋里封存好。
这是自己给顾令准备地生日礼物。
纪渐想到这里,手指激动地颤抖起来。
紧张又期待的心情,像是一头扑通乱撞的小鹿在心口撒了欢的跳跃。他抿了抿唇,低着头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