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闻言, 沉默。
沉默……
在？
在的话, 您怎么还不把手机给顾令？
林晓有心中腹诽, 嘴巴倒是闭紧，不敢说一个怨字。
他惹不起纪成简。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纵然纪渐打压纪成简，让他数年没出面，可这是自己的长辈，他的话在商场上举足轻重。
纪渐这么多年都没动纪成简, 这个男人逍遥的时间很长。
林晓尴尬地笑了一下, 慌里慌张转移话题：“那什么，我问问顾总什么时候来公司, 什么时候方便见一面，有一点工作上的…… ”
“……小事。”
最后两个字咬重音。
林晓心烦, 心里盘算着, 哎，实在不行，就直接去明光集团找顾令。
纪成简总不可能还在。
毕竟他是找了个小情人，不是找了个小祖宗。
“他今天不来。”
林晓险些从转椅上摔下去，什么？
时间快不够了啊, 不清楚纪家什么时候会把A区B区的事情泄露出来，一旦露馅，那么林家的资金链就难熬了。早知道就不把B区的开发让给纪家了。
跌股价是肯定的。
想到这里，林晓就难受的肝疼。
语气加快，连声问：“那什么时候能来”
纪渐阖眼，手指轻轻敲打着，心中算计一刻也没停止。
林晓这是铁了心要找顾令背锅，转移自家压力。计划已经开始，无论如何，对方也不会放弃。
推掉了这个电话，也会有下一个，下下个……
纪渐闭上眼睛，缓缓开口说：“你可以来纪家庄园。”
……
挂断了电话，纪渐说：“林晓过来，有事情和你谈。”
顾令咽下口中的食物，蹙眉，问：“他来做什么？”
纪渐阖眼，敲着手指，顿了一下才说：“无利不起早，他多半是有项目的事情找你。”
顾令一头雾水。
无利不起早，那也是林家的“利”。
落到自己头上，是“利”还是“害”？
顾令心中凝重，吃过早餐后，又打了个喷嚏。
喝过药，换了退烧贴，坐在沙发上小憩，脸上的红晕少了一点。
纪渐看着他，这个人淋不了雨……
*
林晓紧张地站在纪家庄园。
看着幽静深远的别墅园林，也不由感叹纪家的财大气粗。
这么好的一块地，这要是用来开发，那得赚多少钱啊……
他有些紧张，同手同脚地进去。
纪家别墅，据说是当年纪夫人的住处，承载了多年会议，纪渐很少允许其他人进入这里。
自己居然有这个荣幸。
他一身的肥肉抖了抖，按下了心中紧张，寻思着估计也就来这么一次，和顾令也谈不拢什么具体的细节。
下次还是等顾令回公司再说吧。
但看到顾令的第一眼，林晓所有的美好算盘都没了。
他探着身子看着打着石膏的顾令，欲哭无泪地说：“顾总，你这是怎么回事？”
“骨裂，不是什么大事情。”
林晓讪笑，呵呵，是，不是什么大事。
问题可大了。
顾令要是不回公司，那还怎么搞合作？！
他的公章和相关的团队都不在这里。
就算顾令有心合作，愿意接手一部分项目，合作进度也会慢很多。
林家熬不起。
如果林家可以找其他人接受烂摊子 ，林晓保准第一个把顾令换下来。
但大头不能动，无关紧要的小地方没必要动，而能转移的项目，根据合约，只能三家内部转。
纪渐不要第四个集团插手进来。
自己才硬着头皮也得来谈谈了。
昨天还好端端的，怎么今天腿就折了？
别是偷人被发现，纪董事长给他打折了。
不打死真是他运气好。
林晓坐在对面沙发上，陷在沙发里，口头上假意关心，说：“顾总，好好休息啊。今天我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情，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囊中羞涩啊，可能要砍一点项目，回血。”
他推过来一份文件，文件上有一些同意转给顾令，也可以转的项目。
他大大方方地告知：“不怕顾总你笑话，大家就是双赢嘛。你能接就接，不行咱不强求啊。”
顾令拿着那些项目，上下打量。
为什么突然松口？
这有点奇怪。
林晓看顾令犹豫不决，屁股一挪，往他那边移动了一点，一笑，满脸的肥肉堆了一脸的褶子，双手搓着：“ 顾令，咱俩也不是一次合作了，要不是我帮你，顾姨恐怕早就揭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