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儿,管家带着名女护士走进房间。
女护士面容沧桑,头发短而利落,皮肤粗糙,可知境遇并不好。
她走进屋内,叫道:“老太太、夫人。”
魏夫人问道:“管家说,你来喊冤?”
护士听到问话,神情变得悲怆,“不错,太太,夫人!我的确是被冤枉的。我长年在魏家做事,差不多只为老太太服务,工作并不忙,所以不管用药打针,做任何事之前都会仔细核对。”
李永娜和魏夫人静静听着。
魏曦铭仓皇道:“但那天,你却失误了。人不是机器,哪怕机器也有失误的时候,人失误很正常。”
“我没有!”女护士赶紧说,“我核对了至少三遍,绝对没弄错!”
年前,护士被开除时候,也是这么说的,然而所有人都不相信。事实胜于雄辩,只有她个护士,除了她弄错,还能有谁弄错?
护士无法洗脱冤屈,因为药的确是她配的,甚至她度怀疑是自己弄错了而不知道。
但现在不样了!
假如有第三人从中捣乱,切都说得通!
“……当日的情况,我记得清二楚。老太太您在卫生间里,我把药盘端进屋,忽然听到外面声巨响,于是我就跑出去,看到有个佣人被花瓶砸伤躺在地上,我便赶紧对他进行应急处理。”
李永娜点点头,她也记得这事儿。
“等我再回去的时候,老太太您已经自己打针倒下,魏少爷在身边,他还随身携带糖,把糖丢水杯里喂您!”
如果胰岛素用量过大会导致低血糖,解救方法之便是喂糖水或者输入葡萄糖。
“我当时庆幸,魏少爷刚好带着糖,刚好知道如何解救低血糖,现在想来,不会太巧合了吗?”女护士道,“事发后,我直很自责,明明我核对过三遍,为什么还会出错?难道我真上错了药管,弄错剂量?如果不是我,药又怎么会错呢?”
“所有人都认为我在狡辩,包括我自己都在怀疑自己,魏家辞退我,我没有任何异议。可是现在不样了。”
女护士眼睛直直盯着魏曦铭,“后来我就想,我把药品放进老太太您的房间后,听到响声出门,这段时间,其他人可以偷偷换药!以前没怀疑任何人,现在,我怀疑是魏曦铭干的。”
魏曦铭又惊又怒,问道:“你的意思是,我换的药?”
女护士道:“以前我从没那么想,谁会怀疑孙子害奶奶呢?可现在我确认是你。如录音所说,你两年前就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知道自己是个假少爷,肯定会想尽办法留在魏家。”
“胡说!”
女护士根本不听他的分辨,“你早知道有天会东窗事发,所以故意换药,再救老太太,让她以为你是救命恩人。事实也是如此,你的负面新闻满天飞,做了那么多坏事,其他人都抛弃你,只有老太太因为救命之恩还护着你!”
“都是你的臆测,证据呢?”
女护士咬咬牙,说了那么多,她心里也怯怯的,然而想到某人教她的说辞,她深吸口气,反问道:“当时魏少爷为什么随身带着糖,还知道调节糖水救治胰岛素过量?不会太过巧合?”
今天她来这里,就是要给自己洗刷冤屈。
她被魏家开除,谁都不敢用她,丢了工作,还被人找麻烦,日子过得极其艰难。这年,是她最狼狈的日子。
直到有天,有人联系上她,说当日胰岛素事件另有隐情,她有可能被陷害了。女护士自然心潮澎湃,心想要洗涮冤屈。
做好准备,女护士才敲魏家的门。
听完女护士的话,李永娜的脸,瞬间阴沉。
当时定罪女护士,是因为没有其他嫌疑人,现在看来,魏曦铭更加可疑。
魏曦铭握着拳头道:“奶奶有糖尿病,我关心奶奶,当然会收集糖尿病的信息,有什么错?再说了,我哪能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没人?如何调换药品?奶奶直在屋里呢!”
李永娜的脸色好起来,不错。别墅里人来人往,要想下手,太过困难。
就连魏夫人,也露出怀疑的神色。
如果要换药,首先得支开护士,支开奶奶,避开周围的佣人……如何能做到?又不是特工电影。
“因为规律。”女护士道,“我在魏家为老太太打针,都在三餐前半小时,而主栋的三餐都规定了时间,时间很好掌握。”
“那段时间,老太太会在上午十点后上趟厕所,你只要想个办法引开我,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屋换药。”